张瞳(中国内地话剧演员)

张瞳,宁河芦台人(现属天津市宁河县),中国著名话剧表演艺术家,20世纪40年代毕业于上海剧专,后进入中央戏剧学院专攻表演,1951年毕业分配到北京人艺。其主要作品有《咸亨酒店》、《蔡文姬》等。

个人概况

张瞳原名张子伟,从艺六十年,在话剧、电影、电视剧中扮演了众多角色。观众们大都是从电视剧中认识张瞳老先生的,其实他早已是北京人艺的著名演员了。他曾在第一版《茶馆》中扮演大小唐铁嘴,在话剧《风雪夜归人》中扮演魏莲生、在《雷雨》中扮演的周萍,在《日出》中扮演的方达生,个性鲜明,刻画细腻,受到广泛赞誉。

他在金炎导演的电视剧《孙敬修讲故事》中扮演了故事爷爷孙敬修,他还在情景喜剧《我爱我家》中扮演了老傅的邻居郑千里,并在电视剧《范进中举》中扮演范进。还在电视剧《三国演义》中扮演了陶谦,在连续剧《一地鸡毛》中扮演老孙。

他在电视剧《编辑部的故事》中扮演老编辑刘书友,使其为人所熟知。24集电视剧《编辑部的故事》,1991年底在中央电视台热播。剧中六位主要人物之一,“编辑部”老编辑刘书友的饰演者张瞳,同各位演员的精彩表演,赢得了亿万观众的好评。也就是从那时起,家乡才有更多的人知道他是宁河人。从此,便以格外亲切的目光关注着他在剧中的身影,以自豪的口吻赞美他的表演,以热烈的话题,述说着他的家世和演艺生涯。

张瞳曾与中国第一位女子世界冠军邱钟惠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1964年二人结婚,三年后离异,期间二人有过一子。

生平介绍

早期经历

张瞳是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国家一级演员,21岁登台演出,从艺58年,当年已79岁高龄的时候,仍从事电影电视的拍摄。

张瞳1923年冬出生在宁河芦台,伴随着蓟运河水长大,他的祖上是书香门第、大户人家,然而他的童年是在穷苦生活中度过的。在他记事时,他的祖父哥仨在芦台北街西头有三进宅院两所,镇外有几个庄子的土地,秋季临街送粮车排着队,农民把粮食一包一包扛进后院。祖父哥仨各立门户,其二弟、三弟都在外做事,三弟还是个知县。哥仨大排行有八个儿子、九个女儿,可谓人丁兴旺、家产丰厚。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在芦台镇屈指可数的大家族,悄悄地从兴旺走向衰败。在败落的过程中,苦难的命运正等待着幼小的张瞳。张瞳的祖父张信儒是个有名望的秀才,谁家死了人,常被人请去点主。张瞳记得,祖父母和有的儿子女儿都吸食大烟,都懒于做事。一家坐吃山空,日子难以为继,不得不变卖家产,维持生计,在张瞳上小学时,全部家产变卖一空,祖父走投无路,就给儿子们分了家,各寻出路。

祖父有三个儿子,张瞳的父亲是老大,在北京大学毕业后留校教书,不久就病逝,张瞳那时才一周岁左右。所谓分家,只分了些简单家具和生活用品,没有房。从此寡母顶门立户,带着孩子们生活。张瞳的母亲是个聪明人,读过书,性情开朗,能操持事,分家前,里里外外的事,祖父母常让她去办,就连变卖土地房屋这样的大事,也叫她拿主意。毕竟是孤儿寡母,家徒四壁,分家后犹如雪上加霜。

面对穷困潦倒的家,不得不苦拼苦奔。她租了一间房,起早贪晚干了许多力所能及的活,还教过书。她每天以心血和汗水为生计,为孩子们读书奔波。张瞳的姥家在本县的丰台镇,他们一家的生活不断得到姥家的关怀和接济,张瞳的小学一年级是在芦台观音堂小学上的,后就是住姥家读完了初小。

母亲希望张瞳好好读书,盼他将来有出头之日。然而求学之路也并非一帆风顺。他的小学先是在芦台,后到丰台,又到芦台三官庙小学读完了高小。在宁河中学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忽然有一天深夜,他被警察抓到了宪兵队,说他有私通八路的嫌疑。宪兵队是日本侵略者的,进去活着出来的很少。张瞳未被他们抓住什么把柄,关了五天被放了出来。全家人从此不敢在芦台居住,搬到天津,在大哥张高峰的一位朋友帮助下,张瞳得以到北京上学,直到高中毕业。

这一时期,对于张瞳来说,没有母亲顶门立户的本事,没有母亲含辛茹苦地奔波,没有母亲一如既往鼓励儿子读书的执着心计,没有亲朋的关怀帮助,也许就没有后来他这个人民艺术家。

张瞳是位极富情感的人,他一生不忘在蓟运河畔既艰难又欢乐的童年生活,不忘母亲对他的教育和恩惠。与小伙伴戏水打闹、捉鱼摸蟹的欢快情景,母亲奔波的身影、愁思难掩的面容,常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他怀恋蓟运河,怀恋母亲,他曾四次回家乡走蓟运河,以深深的情愫,追忆母亲,抑或纪念母亲,追忆童年,抑或纪念童年。

求学经历

张瞳生来聪明好学,自幼喜爱看戏。那时芦台有一个戏园子,老板人称张五爷,是他的远房爷爷,因此他常常不用买票就到里面看蹭戏。看到的戏大都是评剧、河北梆子传统戏,这些戏带给小张瞳无限的欢乐和遐想,一种追求在他的心底开始萌发。一次,天津大亚话剧团演《屠户》和《雷雨》,内容是反映现实生活的,新颖的表演形式,贴近现实生活的剧情,演员的精彩表演,令他耳目一新。他第一次看话剧,第一次看反映现实生活的戏,两出话剧如同启蒙书,打开了少年张瞳的心扉。

他的心明朗了,当演员——当话剧演员的信念从此树立。他开始思考,开始效仿,他想一试身手。上中学的时候,东园子村有一位在北京上学的女学生,与他有共同的爱好,一次在暑假他俩非常认真地排练起田汉的独幕剧《湖上的悲剧》,虽然排成后没机会演出,但作为当演员的尝试,张瞳感到非常满足。

如果说上学是备受磨难,那么当演员道路却是比较顺畅。在北京高中毕业后,正赶上天津艺光剧团到北京招生,他毅然报考,如愿以偿。那是在1944年冬,张瞳21岁,从此他走上了从艺当演员的道路。他是背着母亲报考的。那时演出要在报上登演员的名字,他怕母亲知道,就改了现在这个名字。

张瞳考入天津艺光剧团后,没经任何学习和训练就让上台演出,第一个戏演一个小角色,三句台词,一两分钟。张瞳天生好艺,当演员是他的愿望,然而毕竟没上过戏台,更谈不上演员素质和演出经验。接了这个小角色他很高兴,演出时却异常紧张,他面对黑压压一片观众,心里打鼓,浑身发麻,上下场腿脚不利落,说台词不自然,下场后好久没舒过气来。尽管是小角色,对张瞳却是个大的考验,他闯过了这一关,迈出了演艺生涯的第一步。

张瞳自认为这个小角色没演好,而剧团却看中这个青年演员形象不错,有气质,第二个戏主角演员因故不能演出,就让他演。他感到非常幸运,决不辜负团里对他的信任,认真进行排练。然而还是经验不足,演出中又出了差错。剧中有一个情节,就是主角与一位青年角色交手一脚把他踹倒,演戏时张瞳动了真情,真的一脚踹到他的脸上。

这位演员的脸肿了半面,张瞳愧疚难当,下台后一再道歉。这位演员没责怪他,还开玩笑对张瞳说,演戏动真情是好的,但要控制,不然你今天拿的是刀子,我恐怕就没命了。张瞳心里一震,深领其意,他想,“控制”是什么?是表演功力和水平。自此,他刻苦学习、磨炼,演出经验丰富起来,扮演的各种各类角色渐渐受到同行的赞许,得到广大观众的认可和欢迎。

大哥张高峰对张瞳的事业非常关注,看出弟弟是个表演人才,1945年抗战胜利后,从重庆回到天津,就鼓励他到专业院校继续深造学习。在大哥的督促下,张瞳在1947年考入了上海剧专。两年后上海解放,他回到北京考入中央戏剧学院,毕业后分到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当演员。

1954年由剧院推荐考入表演干部训练班,由苏联专家授课进修两年,毕业后回到剧院当演员兼教表演课。经过专业学习深造,张瞳理论水平、文艺理念、表演艺术,有了质的飞跃,有了全新的提高。他认为,在艺光剧团担任主演,不过只凭真情、天赋和自身形象去表演,谈不上真正的技术技巧;真正懂得演戏演好戏,懂得演员工作的艰辛,是通过上海剧专、中央戏剧学院的学习以及苏联专家的传授,并且经过多年实践才逐渐领悟。

张瞳1944年21岁当话剧演员,1988年65岁退休后继续演话剧,直到1991年拍电视剧《编辑部的故事》,才彻底离开了话剧舞台,共47年。47年中,除了学习深造,他演的话剧和扮演的角色主要有《清宫外史》的光绪、《雷雨》的周萍、《日出》的方达生、《风雨夜归人》的魏连生、《茶馆》的唐铁嘴(父子两代)、《蔡文姬》的曹丕、《咸亨酒店》的孔乙己、《天下第一楼》的唐德源、《北京人》的曾皓、《左邻右舍》的贾川等。

他演的这些戏,除了解放前的《清宫外史》和解放后的《风雨夜归人》,都得过一等奖。他曾随《茶馆》、《天下第一楼》赴德国、法国、瑞士、新加坡、日本、韩国、加拿大等国,以及香港、台湾地区演出,受到好评,甚至在有的国家和地区引起轰动。张瞳在话剧演出生涯中,印象最深的是抗美援朝赴朝演出。那是1953年春季,敌我双方打打停停谈判时期,30岁的张瞳参加祖国慰问团入朝慰问志愿军。慰问团共有三个演出队,一个是中国歌舞剧团的歌舞队,一个是中国京剧院的京剧队,再一个就是话剧队。话剧队由北京人艺、中国杂技团、天津曲艺团组成,骆玉笙(小彩舞)、常宝华就在其中,张瞳任队长。

在枪林弹雨中演戏,如同打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著名相声演员常宝堃参加前批祖国慰问团就牺牲在朝鲜战场。张瞳和他的队员,都是热血青年,他们怀着对侵略军的刻骨仇恨,怀着对人民志愿军的无限热爱,把生死置之度外,尽情尽力地为战士演出。话剧的节目是《麦收之前》,内容是合作化运动给农村带来的巨大变化,主演是张瞳,演合作社社长。战士们很想知道家乡变化,《麦收之前》受到热情欢迎。他们不怕牺牲,不怕劳累,几乎天天转场演出。

所到之处,无一不受到热烈欢迎。有时一场节目演完,战士们坐着就是不动,他们就继续演,尽最大努力满足战士们的要求。他们住在山洞里,无论是演出还是转场,总听到枪炮声,山沟路边到处是炮弹坑。为了保证他们的身体健康,为了他们的安全,部队采取了很多措施。张瞳对部队的关怀照顾很是不安,他认为自己无非是演出一些节目,与战士们比,还差得很远。朝鲜停战,张瞳率队随团归国,在朝鲜他像战士一样要求自己,以常宝堃为榜样,在战场上演戏二三个月,接受了战火的洗礼,经受住了考验。

张瞳入朝慰问演出时间虽短,然而那硝烟弥漫的战争环境,志愿军那为正义而战的高昂士气,那视死如归的牺牲精神,那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高尚品德,成为他工作生活的原动力,激励他在人生道路上,在艺术舞台上,向更高的目标奋进求索。

晚年经历

改革开放后,国家的电影电视事业蓬勃发展,为张瞳全面展示才华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机遇。然而比起演话剧,演电影电视剧并不轻松,它要更真实,更生活化,有时难免碰到危险,受些皮肉之苦。张瞳涉足影视拍摄已是60岁开外的老人了,一次拍电视剧《山路骑车人》,内容写一位教师不辞辛苦每天骑车上山去上课,张瞳就演这个教师。有一天拍戏,正是北方惯例供暖日11月15日前一天,天气很冷,戏的内容是这个教师在夏季的一天,上山遇到了大雨,穿着单衣在雨中骑车。

开拍时两辆消防车做人工降雨,张瞳穿一件白衬衣在瓢泼的“雨”中骑车,冻得他浑身发抖,为了不能叫观众看出哆嗦,他紧攥车把,极力控制着自己。完成了这场戏,又拍一场骑车下山戏,张瞳顺着碎石路往下骑,半路车子被石子垫了一下,毫无准备的张瞳,连车带人一下翻滚到山坡下,经医院检查无大事,他又回到现场坚持拍完了这场戏。骑车被摔有七处皮肤受伤,膝盖发炎三个多月才痊愈。

高龄人拍电影电视,由于身体和年龄条件,有些戏拍起来难度就大一些,但张瞳不顾这些,只要角色情节需要,他就想方设法把戏拍好。有一年拍戏在戏中“死”了三次。2000年拍电视剧《苦乐天伦》,他主演,戏很重,台词也很多,忙得不可开交。正巧《九九归一》剧组也在拍,这个剧导演执意请他帮忙兼演一个小角色,其中有个被汽车撞死的镜头。

实拍时,张瞳按化装师的要求嘴里含了一口深红液体,汽车开过来,他左躲右躲,司机一个急刹车,车头刚贴近他,他立即顺势翻滚在地,同时从嘴里挤出“鲜血”。哪知他脸朝里,吐出的“血”没拍上,只好重拍。有的镜头拍几次是常有的事,身强力壮的青年演员无所谓,对于老年演员有时就难于承受,尤其是费力气、有危险的戏。

张瞳没有埋怨,没有推辞,按导演要求重拍,完成了这个角色的拍摄。第二天回到《苦乐天伦》剧组,正巧也要拍被汽车撞伤的戏,导演听说他头天才拍了被汽车撞死的戏,就临时改为一个小伙子骑自行车急速从胡同里出来把他撞倒。张瞳明白导演的好意,演戏就更认真,可是这个小伙子就是不敢撞,拍了四次都不真实。张瞳热情鼓励他大胆一些,适时急刹车,他紧密配合。再拍,小伙子一个急刹车,张瞳手疾眼快顶住车把,顺势倒在地上,精彩的表演收入了镜头。

张瞳1985年参加影视拍摄,拍的电影有《茶馆》、《良心》、《燃烧的港湾》等,前两部电影荣获“金鸡奖”。电视剧有《范进中举》、《希波克拉底誓言》、《山路骑车人》、《编辑部的故事》、《我爱我家》、《苍天在上》、《一地鸡毛》、《三国演义》、《苦乐天伦》等。除《山路骑车人》、《一地鸡毛》、《苦乐天伦》,《范进中举》获“飞天奖”提名,《编辑部的故事》获“飞天奖”、“金鹰奖”、“五个一工程奖”,其余均获“飞天奖”。

张瞳先生从艺近六十年,在话剧、电影、电视中,扮演过不同时代的不同年龄、不同性格、不同身份的各种角色。为了演好这些角色,他都要细心体验生活,深入解析人物的性格特点、思想感情,想好了再演,决不随心所欲。

以《编辑部的故事》老编辑刘书友为例,为了演好这个角色,他结合自己的经历回忆中国知识分子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形成的思维方式、思想感情以及生活作风特点,于是一个工作兢兢业业略带耿直、在政治运动中遭受过挫折因而说话办事非常谨慎、多年的清苦生活花钱有些过分吝啬的刘书友,活生生的在他心里出现了。为了塑造好刘书友,在剧本之外他还专门写了刘书友小传。电视剧拍完后,导演和同行对他的表演赞赏有加,上映后广大观众更给予了高度评价。

张瞳先生演员生涯中,演过无数个角色,每一个角色都使他着迷,每一个角色他都要付出艰苦的创造。这些浸透着张瞳心血和汗水的角色如同一队艺术之碑,一个接一个矗立在张瞳的人生道路上。他为中国的戏剧电影电视事业的繁荣,作出了应有贡献。

他1991年获中国话剧艺术研究院颁发的荣誉证书,1992年获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颁发的元老杯和荣誉证书,1995年获中国艺术界名人作品展示会委员会、中国国际名人研究院评审委员会颁发的获奖证和荣誉证,1996年获中央电视台《三国演义》剧组颁发的荣誉证书,1997年获中国戏剧协会颁发的荣誉证书和奖章,1998年获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证书。

2007年11月6日老艺术家张瞳先生因患肺心病医治无效,于下午在北京逝世,享年8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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