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醐灌顶,汉语成语,拼音:tí hú guàn dǐng。释义:醍醐由牛乳精制而成,最益人体。醍醐灌顶,将牛奶中精炼出来的乳酪浇到头上。佛家以此比喻灌输智慧,使人得到启发,澈底醒悟。也比喻听了高明的意见使人受到很大启发,也可形容清凉舒适。出自唐朝顾况的《行路难》。
概述
醍醐灌顶,出处:唐·顾况《行路难》诗:“岂知灌顶有醍醐,能使清凉头不热。”典故:醍醐:酥酪上凝聚的油。用纯酥油浇到头上。比喻听了高明的意见使人受到很大启发。也形容清凉舒适。醍醐灌顶在现在通常指有很多问题,遇到一个特殊的时间,你以前想不明白的地方,突然一下子想明白了,你的头脑如同突然一下被光照了一般。所以很多关于思维和创新的书,把人的头脑比作一个电灯泡。要的就是那种“突然照亮”的感觉。关于这个突然间的照亮,不同领域的人都有,它也有很多名称。
醍醐出处
早在南北朝佛教初兴的早期,作为梵文manda的译名,就在部分经书里偶尔出现“醍醐”一词了;但开始得以在汉语社会广为流传,则自大唐高僧三藏法师为代表的译经成熟期之后。“醍醐”在汉译佛经中的基本词义为“本质”、“精髓”;可以作名词,也可以是形容词,有多种用法。但是“醍醐”的另外一个意思,作为一种药物,则更早地出现在南北朝时的许多古籍里。例如北齐中书令魏收编的《魏书》列传第九十《西域》里面说到“悦般国”的人:“俗剪发齐眉,以醍醐涂之,昱昱然光泽,日三澡漱,然后饮食。”“悦般国”人特别在意毛发的清洁,用醍醐美发。
《北史》卷五十五列传四十一《慕容绍宗传》记绍宗的儿子慕容三藏:“又畜产繁滋,获醍醐奉献,赉物百段。”中国第一本以制药为主要内容的书籍《雷公炮炙论》载有:“醍醐,是酪之浆,凡用以重绵滤过,于铜器煮三、两沸。”估计此书虽由后人编于唐末或宋初,但记录的内容显然也属“三国两晋”之时。意为发酵乳脂“醍醐”的出现,不应迟于“两晋南北朝”;作为口头语言可能更早些,并且非常可能本身就是一个音译外来语;较“醍齐”意为清酒的出现,至少晚了数百年。
因此“醍醐”意指发酵乳脂,不仅是一个译名而且可能是一个译音名词,始在崇尚时髦的唐代上流社会得以流行。唐以后可以佐证的资料还有:《旧唐书》说玄宗朝“贵人御馔,尽供胡食”。由此可见,在唐朝僧人们集中大量翻译经文时,意指发酵乳脂含义的“醍醐”一词被翻译经文者确定为manda意译词的必要条件,均已具备了,几乎无须斟酌。
历史典故
1、自唐以后“醍醐”一词不仅用来形象地说明所谓佛教信徒成佛的渐进修炼过程;还可以比喻佛教各派教义,在相互辩驳、诘难中,不断提升的经历,例如《大涅磐》卷一四《圣行品》第七之四:佛出于《十二部经》,从“十二部经”出《修多罗》,从“修多罗”出《方等经》,从“方等经”出《般若波罗蜜》,从“般若波罗蜜”出《大涅磐》,犹如醍醐。甚至佛教的不同派别,也喜称自己信奉的经典书籍和宗派教名为醍醐,以显示自己的地位。见《法华玄文》卷一十下;连佛教寺院也以“醍醐”命名。
2、然后随佛教与道教和儒教等的相互磨合,“醍醐”一词迅速扩大了流行范围,影响到社会的其它方面。例如在文人诗作之中也多有体现:杜甫《大云寺赞公房》:“到扉开复闭,撞钟斋及兹。醍醐长发性,饮食过扶衰”;《全唐文》卷五百九十六欧阳詹《送蔡沼孝廉及第后归闽觐省序》:“烹乳为醍醐,锻金为干将,予期烹锻以变化”;皇甫湜之《出世篇》:“四肢为琅玕,五脏为璠玙。乳如芙蓉,顶为醍醐”等。
3、“从乳到醍醐”不断升华的过程,也被历代儒家反复使用。例如《唐书》穆宁传注醍醐、四库提要解释明朝杨慎《谭苑醍醐》书名的醍醐两个字,都含有这层意思。值得注意的是在佛教内部,不仅珍品可以喻作为“醍醐”,毒药也同样可比喻为“醍醐”。例如《大般涅盘经·如来性品》第四之五:“如是大乘典,亦名杂毒药;如酥醍醐等”等。这与梵文manda的本意一致,属中性词,本无褒贬之意;它强调的是“本质”或“精髓”。
4、只是后来在佛教外部漫长曲折的流行过程里,“醍醐”一词后来被赋予了更多的褒义意思。如唐顾况诗《行路难之三》:“岂知灌顶有醍醐,能使清凉头不热。”白居易诗《嗟落发》:“有如醍醐灌,坐受清凉乐。”唐宪宗《大乘本生心地观经序》:“俾披阅之者甘露洒于心田,晓悟之者醍醐流于性境。”清董浩《全唐文·实际寺故寺主怀恽奉敕赠隆阐大法师碑铭》:“知与不知,仰醍醐于句偈;识与不识,询法乳于波澜。”而最早完整出现成语“醍醐灌顶”的书面资料,可能是《维摩诘经讲经文》里的记载:“令问维摩,闻名之如露入心,共语似醍醐灌顶”。
5、“灌顶”,原是古印度新王登基时举行的仪式。取四海之水装在宝瓶中,流注新王之顶,象征新王已享有统治“四海”的权力。后被佛教接受引用,作为后辈弟子在修行过程里,不断逐步晋级的仪式。流注的可以是具体的物质,如清水,“以甘露法水而灌佛子之顶,令佛种永不断故。”流注的也可以是无形的东西,如口诀、咒语以及秘笈、经文等,也就是作为中文音译词“醍醐”的梵语单词manda的本义。而且弟子在接受灌顶仪式后,一般都紧接着“闭关”一段长短不等的时间,少则数月,多则数年。然后也可冠以“某某灌顶”的头衔,享有某种待遇。因此作为成语“醍醐灌顶”里的“醍醐”,严格地说不能理解为“发酵乳脂”而是“本质”和“精髓”。
文化演变
实际上佛教界直到今天,“醍醐灌顶”里的“醍醐”依然没有被理解为单一仅仅意指乳脂,2006年甘肃公开举行的灌顶法会的名称是“时轮灌顶大法会”;只是在唐中期,由于佛教各派在向普通民众宣教时,出现了以“变文”即“通俗的说唱”形式的法会后,“醍醐灌顶”才被社会理解为用“发酵乳脂浇头”的仪式。虽然后来在宋真宗时(998-1022),政府明令禁止僧人讲唱“变文,但是在社会中、下层里已经形成的观念不可能随即消失,继续以种种方式在世世代代流传,尤其在非佛教徒的认知里,“醍醐”回复成了单一含义“发酵乳脂”的代名词了。
公元1899年,在敦煌石室发现了约两万个卷子,其中多半是手写本,中外史学界公认这些手写本是四世纪末到十世纪末形成的资料。《维摩诘经讲经文》就是在其中被发现的,这为框定成语“醍醐灌顶”产生的时间段提供了依据;由于《行路难之三》一诗的作者顾况,生于公元725年死于公元814年,《嗟落发》一诗的作者白居易,生于公元772年死于公元846年;据此估计,《维摩诘经讲经文》成文的时间当在公元800年前后;换言之,成语“醍醐灌顶”的出现,应在唐三藏意译梵语单词manda为“醍醐”之后约150年。
不难理解李时珍之所以在诗文中崇仰提倡“醍醐”,其实是为了借用影响力甚大的佛教典故“醍醐灌顶”,再次肯定以前医书的结论;他并非在提倡饮乳。在这一点上,他超越了他的前辈。但是作为一代名医,虽然经他校勘而得正本清源的医学文献无数,然而对乳与乳制品的整体认知最终也没能突破前人的局限。制约他的,除了在他之前的医书经典外,还有是成书在2000年前的《汉书高帝纪上》里面的观念:“是口尚乳臭,不能当韩信。”乳臭者,奶腥味也;意即乳汁为婴儿专用品,成人根本不屑一顾。作为李时珍个人,还是难以摆脱当时社会流行意识的影响。
由此可见,在长达数千年的古代中国,乳汁及其制品,并不是人们普遍所接受和享用的食物资源。统观李时珍全诗的表达和理解,实际效果是顺应了世人对佛的敬畏,将乳汁的认识转化成了“灵丹妙药”式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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