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重(1913.01—2009.12.26),男,汉族,河北丰润人;原中共河北省委书记兼省长;被毛泽东同志誉为“我们的作家和才子”;1930年参加薄一波等组织的“唐山兵暴”,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亲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两次受枪伤,三次入国民党监狱。
解放后,历任中共武汉市委第二书记,中共湖北省委常委、中南局宣传部长,中共广东省委常委、革委会副主任,中共广东省委常委兼海南区党委书记,中共陕西省委常委、革委会副主任,中共河北省委书记兼省长等领导职务,“文革”中受到冲击。李尔重既是一位老红军、老干部,也是一位和睦博学的长者,在文学创作方面卓有成就;2009年12月26日6时38分在武汉逝世,享年96岁。
简介
李尔重在1937年前先后在北京大学农学院、北京大学哲学系、日本仙台帝国大学社会科学专科学习。抗战期间曾任冀南军区政治部宣传部长、地委书记。解放战争期间任黑龙江鸡西县县委书记、铁道兵团政治部宣传部长。建国后任武汉市第二书记、中共中央中南局常委、宣传部长、农委主任,广东省委常委、革委会副主任。后任陕西省委书记、湖北省委书记、河北省委书记。30年代接触和学习世界语,80年代加入中国世界语之友会,并支持当地世界语组织开展工作。作品有《长白山上的自卫队》、《杜厂长》、《领导》、《翠英》、《战洪水》、《新战争与和平》等。
革命工作
李尔重1929年加入共产主义青年团,1930年参加薄一波等组织的唐山兵暴,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亲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两次受枪伤,三次入国民党监狱。解放后,历任武汉市委第二书记,湖北省委常委、中南局宣传部长,陕西省委常委、革委会副主任,河北省委书记兼省长,“文革”中曾受到冲击。
历任中共北京市东城区代书记,冀南军区政治部宣传部长、五分区地委书记兼政委,东安工作团副团长、中共鸡西县委书记,中共牡丹江省委常委民运部长,铁道兵团党组成员、宣传部长,中共武汉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市委第二书记,中共中央中南局常委宣传部长,中共广东省委常委、革委会副主任,中共广东省委常委兼海南区党委书记,中共陕西省委常务书记,中共河北省委书记兼省长。中共湖北省顾委会副主任,中国诗词学会顾问,中国书法协会理事,武汉大学中文系教授等。1932年开始发表作品。
毛泽东曾赞誉李尔重为“我们的作家和才子”。李尔重生前挚友、省文联胡克庆先生称赞:他不仅是一位政治家,更是一位学者和一个有灵魂的知识分子。进入古稀之年,李尔重回到他的第二故乡湖北,开始写作500万字的《新战争与和平》。“他笔耕不辍,坚持文学创作的精神令人钦佩,更值得当今许多作家学习。”
原中共湖北省顾问委员会副主任(正省级)、老红军、离休干部李尔重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2009年12月26日6时38分在武汉逝世,享年96岁。2010年1月3日上午9时,李尔重遗体告别仪式将在武昌殡仪馆举行。
文学作品
《武汉关的钟声》入选中学课本《新战争与和平》享誉文坛同济医院病房里,96岁的李尔重已入院5个多月了。
此时,在其汉口寓所客厅墙上,仍挂着那幅他5年前中流击水的照片。秘书张林发跟随李尔重多年,他说:这是李老一生追求真理和理想的写照——既是与新闻结缘的特殊报人,也是蜚声政坛的“笔杆子”领导,还是享誉文坛的名家。
“解放初,李老曾兼任新武汉报社社长(后改名长江日报)。后来虽担任地方领导,但一生与报纸结缘。”
1960,长江日报刊载武钢高炉工地主任韩喜事迹后,时任市委第二书记的李尔重认为,没反映出人物的精神面貌,他带记者前往武钢调研采访,教导记者“写人物要打破老框框”,最终四易其稿成就佳篇。
当年随同采访的老报人萧定曾忆及此事感慨不已:“一位主管全市工作的领导干部,当年带着我这个20来岁的记者深入基层采访,亲自动手帮我拟提纲,一而再,再而三地修改稿件,真是难能可贵……”
《武汉关的钟声》入选中学课本从担任武汉市委第二书记,到后来在河北省委书记兼省长任上离休,李尔重的政绩有口皆碑。张林发说:李老还以“笔杆子”蜚声政界。
从1932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李老一直没有放下过手中的笔,创作了大量文学作品和政论文章。早在上世纪50年代,中学课本就曾选载他脍炙人口的文章《武汉关的钟声》。
《新战争与和平》享誉文坛1983年离休后,李老仍笔耕不辍。省委专门给原正省职干部每人留了一间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则成为了创作室。
“他是政绩显著的领导干部,也是著作等身的作家,其结集出版的《李尔重文集》20卷共1000万字。”张林发回忆说,在书房读书写作,在图书馆查找资料,成为他晚年生活的全部内容。
倾其十年心血,他捧出了450万言的鸿篇巨著《新战争与和平》,享誉文坛。
人物评价
朋友眼中的李尔重:一个有度量、存正气、重感情、爱生活的人
尽管两人相差16岁,却丝毫不影响胡克庆与李尔重之间的交情。作为李尔重的生前挚友,年近80的胡克庆讲述了李尔重生前的点点滴滴。
度量大:“毙稿”从不生气与李尔重相识,要多亏鲍昭寿。当时,身为武汉人民艺术剧院(现为武汉话剧院)总导演的鲍昭寿,既是李尔重的朋友,也是胡克庆的朋友。
“我负责主编《艺术与时代》和《长江戏剧》两份刊物,鲍昭寿偶尔向我推荐李尔重的文章。”胡克庆说,李尔重名气很大,但在发稿上自己还是严格“把关”。“他写的文章有的刊发了,有的没发表。尽管如此,他却从来没有因为“毙稿”而生气。”
一来二往,李尔重和胡克庆成了朋友。为了不受打扰,李尔重家的客厅里贴出告示:“余已年逾古稀,身埋半土,任重道远,秒争寸阴,犹恐心愿未了,抱恨归眠。来访晤谈,应在晚间,额外之求,恕不从命。”从1983年到1993年,这张告示贴了整整10年。
存正气:婉拒500份原始股
用胡克庆的话说,他与李尔重是“益师益友,亦兄亦弟”。“李尔重写的文章许多人不好修改,但他每次都要我给些建议。”除了文学上的交流,两人在生活上也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当时武汉某商场发行股票,送500份原始股给李尔重,结果被他谢绝。从他身上,我看到了朗朗正气。”胡克庆说。
2005年8月,李尔重将他创作的《新战争与和平》手稿捐给中国现代文学馆。
重感情:逢清明都拜祭友人
“他是一个特别重感情的人。”胡克庆说,鲍昭寿这位好友去世近10年来,每逢清明,李尔重都要前往鲍家上香拜祭。
1947年7月,李尔重与宋晓非结婚,60多年相濡以沫。到晚年,宋老身体不好,住院近10年。“李老每天都到医院探视,风雨无阻。其实他们见面只是手握着手,静静地坐着。”从宋老住院的中南医院到李老位于水果湖茶港的家,来回约5公里。10年下来,李老差不多走了4个“万里长征”。
爱生活:坚持创作坚持锻炼
在胡克庆的印象中,李尔重生活很有规律。每天8时—11时,他会准时到办公室静心创作。下午他则会出去游泳、打网球锻炼身体。
“生活在于运动,运动要适量;生命在于工作,工作要有方;生命在于精神,精神要开朗。”这曾是李尔重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胡克庆说,由他负责整理编辑的《李尔重书法集》即将出版,但李老却没能来得及看上一眼。“这本书法集,是李老留给我们的最后一份宝贵精神遗产。”
“他更像学校里的老先生”
“得知李尔重老人仙逝是去年12月26日的傍晚。”原省作协主席、著名文学评论家王先霈感到万分痛惜。他说,尽管自己与李老接触并非太多,但李老却给他留下过深刻的印象。
他说,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李老辞谢全国人大常委会的工作安排回到武汉,潜心从事文学创作。1984年春天,《水浒》研究会在武昌街道口湖北军区礼堂开会,全国各地一百多位古典文学专家参会,邀请李老出席,他做了长篇的富于学理内容的演讲。
“因交通堵塞,电视台记者来晚了,等他们赶到,会议开幕式已过半。”王先霈说,主持会议的是湖北大学的张国光先生,他想借助李尔重同志的声望扩大会议的影响,提出请李尔重同志当场再讲一次,让电视台记者录像。
“我觉得这是强人所难,谁知李老毫不犹豫地上台去又激情地讲了一段,仍然与会议学术议题相关。”这个时候的李尔重,在王先霈看来,一点也不像做过省长的大干部,而像是学校里亲切和蔼的一位老先生。
晚年创作
进入古稀之年后,李尔重回到他的第二故乡湖北,开始写作500万字的《新战争与和平》。他花了3年时间奔波于图书馆、档案馆、战争遗迹,即使出访日本,也不忘到东京图书馆查找当年的《朝日新闻》。
毕竟是垂暮之年,为了保持身体健康,李老平时很注重体育锻炼:游泳、打网球、爬山。“65岁时爬华山,5个山峰全走到;70岁时登峨眉,两天半时间走了二百一十华里。”李老的长子李为民对记者说。
为了不受打扰,李老在客厅贴出告示:“余已年逾古稀,身埋半土,任重道远,秒争寸阴,犹恐心愿未了,抱恨归眠。来访晤谈,应在晚间,额外之求,恕不从命。”从1983年到1993年,这张告示贴了整整10年。
李为民说,父亲革命一生,早淡看生死。他痛恨生病,因为“生病了就不能工作”。平时在家,即使插着氧气管,他也要读书、写文章。
患难夫妻
据省文联胡克庆先生介绍,1947年7月,李老与宋晓非结婚,60多年相濡以沫,互为拐杖。到晚年,宋老身体不好,住院近10年。“李老每天都到医院探视,风雨无阻。其实他们见面话也不多,只是手握着手,静静地坐着。”
该说的,想必早已说过了。李为民记得,1966年末,中南局的围墙上贴出父亲是“叛徒、汉奸、特务”的大字报,“父亲预感到前路艰险,把一家人叫到一个小房子里,郑重地对母亲嘱咐:‘1,我一定会受审查,但坚决不自杀,自杀就什么也说不明白;2,我不是叛徒,你不知道,我自己知道;3,有党在,一定会给我做出正确的结论;4,也要准备万一,党也可能有万一之错,这个万一落到我头上,只能承受;5,今后我们将经历一段困难的日子,难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要做最苦难的准备。’”
两个月后,李尔重被逮捕,每天早中晚三场批斗。宋晓非也成了“黑婆”,带着最小的孩子接受批斗,三个大点的孩子则被下放到海南岛。李为民记得,父亲被抓的第二天,母亲头上就生出一绺白发。等到父母再见面,已是四年零三个月后。
记者曾专门驱车计算从宋老住院的中南医院到李老位于水果湖茶港的家,来回约5公里。十年下来,李老差不多走了4个“万里长征”。
南征北战
南征北战,穿枪林趟弹雨,应该有无数传奇故事,但李老却很少提及自己的英雄往事,也不同意写自传。作为李老的长子,李为民还是从父亲当年的战友、同事口中,得知父亲不少英雄事迹的。
如1947年铁道兵团成立,李尔重任宣传部长和党组成员。辽沈战役开始前,铁道兵团冒着国民党飞机的轰炸扫射,把四野主力部队、装备和补给物资运到锦州外围,为3天攻下锦州抢得先机;国民党军撤出唐山时,破坏了唐山通天津的铁路。李尔重带领铁道兵一个营到唐山,和工人们一道,24小时恢复铁路,为部队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李老亲口给孩子们讲述的,却是自己两次“走麦城”的经历。“1941年,父亲任冀南军区武装部长。一次,他带着区武工队破坏公路,返回时与埋伏的鬼子遭遇,民兵被打散,父亲小腿中弹,从交通壕跑进森林才脱险。”
“1943年,鬼子和伪军包围冀南军区第五军分区机关。父亲指挥队伍突出重围,却不见正副司令员和参谋长,又带着警卫员返回,发现他们都牺牲了。再次突围时,警卫员也牺牲了,他的手也被打伤,只得躺在村边小河里佯装死去,幸好被老乡晚上营救,躲过一劫。”这段历史,“文革”中成了李老的“叛徒罪证”,后来找到当年营救他的老乡,这才真相大白。
勤俭介于
李老曾是中国书协湖北分会名誉主席。他告诉记者,写字于他有“养命”之功。当年在北京大学读书时,“给北大图书馆抄书,小楷,每千字两毛;给教授抄稿,小楷,每千字一毛。”
1933年,北京地下党组织遭严重破坏,李尔重凭着抄书积攒的钱和朋友馈赠,得以东渡日本求学。
一箪食,一碗羹,当思来之不易。对于父亲的艰苦朴素,李为民感触良深。“父亲任武汉市委第二书记时,在屋边开垦一块地种菜,衣服、鞋子坏了也自己修补。1960年到广州工作,他也开垦一亩菜地种菜,还送给邻居吃。”在孩子们的眼里,李老更像个农民。
李老对子女的教育也十分严格。李为民说,当年他从华中工学院毕业时想出国,请父亲给外交部的熟人“打个招呼”,被父亲一口回绝。
数十年担任高级领导职务,李老没给在农村的家添一砖一瓦;子女也都未得到特别关照,既没谋得官职,也未借权谋私发财。
李老先后给自己取过6个别名,其中一个叫“荷戈老兵”。内心深处,他把自己当成一个不释戈戟的老兵,奔突出跌宕的传奇。
追忆
2009年冬至前后,整整一周都是难得的晴暖天气,昨天忽然阴沉下来,晚上竟淅淅沥沥下起了中雨,平添了飕飕寒意。黄昏时分,《东湖》副刊编辑打来电话,告知李尔重老人仙逝。
自从1996年徐迟老师离开我们,其后,李蕤、姚雪垠、曾卓、骆文、碧野,这些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开始文学生涯的老作家,先后撒手西行。虽说他们都享有高寿,但眼见这些曾经辉耀湖北文坛天空的星辰陨落,总是使人深深地伤惋、怅惘、痛惜。
湖北文坛的这些前辈,全都是早年就投身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文艺阵线的战士,不同的是,李尔重同志既不是专业作家,也不是文艺团体的领导,而是长期在党政工作第一线,担任地方主要负责人,以高级干部的身份为公众所知晓。在八十年代之前的很长时间里,他的文学创获反而为其政声所掩。
我只听说,他在“九一八”事变之后,就发表过若干篇小说以及散文、杂文,那一时期的作品据说大多早已散失,无从查找。但五十年代,他担任武汉市领导职务期间,在非常繁忙的工作中,挤时间写出许多文学作品,包括小说和剧本,则是本地关心文学的人并不陌生的。话剧《扬子江边》、小说《战洪水》等等,题材都是来源于武汉地区的生活。其中,《武汉关的钟声》更因为出现在中学语文课本而被一代学子所熟悉,增加了青少年对武汉市的了解和热爱。
无论在当时,还是其后几十年,以至今天,担任重要党政现职而能同时发表那样多新作的领导干部,都属罕见,显得格外难能可贵。至于年过古稀之后,沈浸醲郁,含英咀华,口不绝吟,手不停披,奉献了鸿篇巨制的《新战争与和平》,那更是大家所敬佩的。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辞谢了到全国人大常委会的工作安排回到武汉的李尔重同志,热心支持从重创中复苏过来的人文学科学术研究。记得1984年春天,《水浒》研究会在武昌街道口湖北军区礼堂开会,参加的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一百多位古典文学专家,邀请李尔重同志出席讲话,他做了长篇的富于学理内容的演讲。
因为交通障碍,电视台记者来得晚了,待他们赶到,会议开幕式已是中途。主持会议的是湖北大学张国光先生,他想借助李尔重同志的声望扩大会议的影响,提出请李尔重同志当场再讲一次,让电视台记者录像。我在旁边觉得这个要求似乎是强人所难,谁知李尔重同志毫不犹豫地慨然应允,上得台去很有激情地又讲了一段,仍然与会议学术议题相关。这个时候的李尔重,一点也不像做过省长的大干部,而像是学校里亲切和蔼的一位老先生。三十年来,他对于本地多个人文学科的学术组织,都给过切实的帮助和扶持。
2005年,李尔重同志把多种著作手稿捐赠给中国现代文学馆,这些,不仅是有价值的文学文献,众所周知,李尔重同志是知名的书法家,包括八卷本五百多万字的长篇小说《新战争与和平》在内,都是尔重同志本人一字一句工楷写成,因此,手稿也是书法艺术珍品。八月,捐赠仪式在湖北作家协会三楼那间很普通的不大的会议室内举行,在场的仅有十多个人,会场十分朴素简洁。
中国现代文学馆馆长、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陈建功专程前来,代表中国作协和现代文学馆,热忱而恭敬地接受这可贵的捐赠。李尔重同志到达省作协楼下时,韦启文书记叫我和他一起下楼迎接。那时李尔重同志已经九十二岁,上楼梯挪步非常困难,要人分别从两边用力地连扶带抬,几步一歇。他的听力也很弱,很可能听不清楚陈建功那一番诚恳的颂词。我当时觉得,老人平静肃穆的面容,表达的是对于文学事业的挚爱,他要做的是对自己平生的文学事业做一个总结交代。
泰山其颓,哲人其萎,前辈们为之奋斗的文学事业永远兴旺发达,郁郁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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