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草纸(古代书写载体)

莎草纸是为古埃及人广泛采用的书写载体,它用当时盛产于尼罗河三角洲的纸莎草的茎制成。大约在公元前3000年,古埃及人就开始使用莎草纸,并将这种特产出口到古希腊等古代地中海文明的地区,甚至遥远的欧洲内陆和西亚地区。对古代写在莎草纸上手稿的研究,或称为纸莎草学,是古希腊古罗马历史学家的基本工具。“莎草纸”并不是现今概念的“纸”,它是对纸莎草这种植物做一定处理而做成的书写介质,类似于竹简的概念,但比竹简的制作过程复杂。

莎草纸(古代书写载体)

概述

古代文明曾采用过许多种材料书写文字,如古巴比伦人将楔形文字刻在泥板上,古阿玆提特人用桑科植物树皮制作的厚纸书写绘画,古印度人用贝叶(棕榈叶)刻写佛经 ,中古欧洲人用羊皮纸等野兽皮书写。而古代中国的甲骨文刻在龟甲和兽骨上,西周铭文刻在青铜器上,后来还有竹简、丝帛等等作为过书写的载体,但是它们各有缺点:或是太沉重,或是太昂贵,不能大量使用,部份更不能修改。

纸莎草历史

古埃及人很早就发明了莎草纸,用纸莎草制成的书写介质作为当时主要的书写材料。埃及博物馆陈列的各种纸莎草纸文书和图画最好地证明了这一点。在人类造纸术极其落后的古代,埃及纸莎草纸在干燥的环境下可以千年不腐的特点,一度使其成为法老时期重要的出口商品,远销至古希腊、古罗马等欧洲国家,历时3000年而不衰。

莎草纸一直使用到8世纪左右,后来退出历史舞台。在埃及,莎草纸一直使用到9世纪才被从阿拉伯传入的廉价纸张代替。在此之前,羊皮纸和牛皮纸已经在很多领域代替了莎草纸,因为它们在潮湿的环境下更耐用,而且它们在任何地方都能生产。在欧洲,教会直到11世纪左右依然在正式文件中使用莎草纸。现在留存下来最近的具有确切年代的莎草纸实物文件是一份1057年的教皇敕令和一卷书写于1087年的阿拉伯文拜占庭帝国直到12世纪依然在使用莎草纸,但是没能留下实物。

莎草纸消亡以后,制作莎草纸的技术也缺乏记载而失传。后来跟随拿破仑·波拿巴远征埃及的法国学者虽然收集到古埃及莎草纸的实物,但也没能复原其制造方法。直到1962年,埃及工程师哈桑拉贾(Hassan Ragab)利用1872年从法国引种回埃及的纸莎草,重新发明了制作莎草纸的技术。

2016年7月日,埃及金字塔到底是如何建造的,至今仍留有许多谜团。开罗博物馆日前首度展出一批古埃及公文日志,其上记录了4500年前的埃及人建造金字塔的工作日常,甚至还有饮食记录。

词源

莎草纸在英语中写作papyrus,它是希腊语πάπυρος( papuros)的拉丁文转写,这也是英文中“纸(paper)”一词的词源。据说古埃及人将莎草纸称为pa-per-aa,意思是“法老的财产”,表示法老拥有对莎草纸生产的垄断权。不过迄今并没有发现提到这一说法的古代文献。埃及语中莎草纸被称作wadj[w3ḏ],tjufy[ṯwfy],和 djet[ḏt]。实际上,希腊语的papuros和埃及语并没有什么已知的联系。

绝迹原因

猜测一:是因为造纸原料根绝所致

纸莎草纸的造纸原料是单一的,即一种叫纸莎草的绿色植物,主要生长在尼罗河三角洲的沼泽中。它生长茂密,高达2米以上,茎可做笔,茎髓可造纸,根部可作燃料,故深得古埃及人的喜爱甚至崇拜,是古埃及人所崇拜的三种植物之一,即纸莎草、荷花、枣椰树。这种植物在苏丹、乌干达的小部分地区也能生长,但产量有限。后来,尼罗河两岸多次被清理,纸莎草不再生长,莎草纸随之绝迹。

猜测二:是因为受到人类更加先进的造纸术的冲击

随着人类造纸技术的不断进步,特别是中国造纸术的发明,人们可以就地取材,扩充了原料来源,降低了造纸成本,为造纸业的发展开辟了广阔的空间。因此,当中国的造纸术在公元8世纪时传至包括埃及在内的阿拉伯世界后,便逐渐取代了埃及传统的、原料单一的纸莎草造纸术。

猜测三:是因为无法寻觅到有关古埃及造纸工艺的资料

埃及纸草造纸术失传达1000多年之久,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也曾有不少人试图恢复纸莎草纸的制作。然而,考古发现的纸莎草纸虽不计其数,但关于造纸工序却未见详细记载。

制作使用

生产莎草纸的原料是纸莎草的茎。先将莎草茎的硬质绿色外皮削去,把浅色的内茎切成40厘米左右的长条,再切成一片片薄片。切下的薄片要在水中浸泡至少6天,以除去所含的糖分。之后,将这些长条并排放成一层,然后在上面覆上另一层,两层薄片要互相垂直。将这些薄片平摊在两层亚麻布中间趁湿用木槌捶打,将两层薄片压成一片并挤去水分,再用石头等重物压(今一般用机器压制),干燥后用浮石磨光就得到莎草纸的成品。由于只使用纸的一面,在书写的一面要进行施胶处理,使墨水在书写时不会渗开。

古埃及人最初是将纸卷成卷轴使用的,后来为了方便,就裁为一张张的以便制成抄本,这样,书本就出现了。如今莎草纸偶尔还用于绘画,但水质的颜料会使纸张变形。 

莎草纸在埃及的干燥气候下可以很好的保存。但是它在潮湿的环境下很容易被霉菌毁坏。因此,当希腊和意大利曾大量引进使用的莎草纸最终大都损坏的时候,在埃及还能发现保留下来的纸草书卷,例如Elephantine papyri、在奥克西林库斯(Oxyrhynchus)的著名发现以及拿戈玛第经集(Nag Hammadi Codex)。

纸莎草纸画

方寸之间,也可以是十米长卷,与木乃伊一样长久,却比金字塔更加绚丽斑斓;传承数千年,唯其独有,久藏不变,千年不腐。这就是纸莎草纸画。纵使过去了几千年,在埃及,制作纸莎草纸画的每一个步骤都不曾变过。并且,只有以尼罗河两岸采摘的纸莎草为原料,严格按照与古埃及完全相同的程序手工制成纸莎草纸,再由传统画师用纸莎草笔精心绘制,才能得以生成。千塔之城—开罗,最著名的汗·哈利利市场里,或者旧城的街边,大名鼎鼎的纸莎草纸画随处可见。大小各异的画店,墙壁上满是草纸画,装裱起来的画框一个不落地全部保留着莎草纸原有的毛边。金字塔法老墓壁、神庙廊柱上彩绘的神话传说,或者古埃及法老时期生活宗教、狩猎征战的情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灯光映衬下,色彩艳丽,金碧辉煌,令人目不暇接,仿佛另一世界。

浅黄色粗纹纸上,一颗大大的洋槐树上停着色泽各异的鸟儿,四只头朝东,开始是怯生生的幼鸟,之后是初生牛犊般,炯炯有神再到壮志未酬,最后那只则淡定自若,头朝向西,坦然地面对着死亡。生命之树上,五只鸟儿五种神态,精致地浓缩了人的一生。这幅叫做《生命之树》的纸莎草纸画在开罗城中少说也有上百张,不过,丝毫不必担心画面的版权,因为,纸莎草纸画原本就是有故事的临摹!

一张张留着植物原始形态和粗糙肌理的临摹,将古埃及文化展示得淋漓尽致:弓着身体的天神之下是家园和各式人群,还有立着林林总总的树木和动物,那是神在用身体保护着古埃及人的生活;一张椅子上,王后在给法老王的胳膊敷药,椅子后面是椰枣树和纸莎草,地面上是狮子和蛇,天空中飞着锦鸡和白鹤……泛黄的纸张,褶皱的外表,神秘精美的图案毫不吝啬地透露着历史的久远。

尽管,古埃及人在4000多年前就拥有了色彩和构图技法讲故事的本领, 但是,在草纸上作画,却可想而知,比在光洁滑溜的纸浆纸上挥毫泼墨更加困难。天然的纸莎草纸结实耐用,色泽古雅而柔和,可深可浅,偏黄偏红,有点儿类似中国古画年深日久之后的成色。画笔亦为纸莎草柔软的茎秆削尖而成,画面则以线描为主,力求勾画准确。画中的线条很少尖锐锋利,绝不夹杂任何情绪,也缺少中国的毛笔那样丰富的变化与表情,中间亦只有平涂色彩。艺术总是在限定中创造自己!也许,这也正是一直以来埃及绘画分外简洁、凝重和古朴的原因。

不论如何,艺术总是源于生活,只是,这句话在开罗更容易得到验证。纸莎草纸画最早只有红、黑两色,红是砖红,黑是中国的墨色,主要用来填实和勾勒形象轮廓。随着画师的增多和纸画内容的繁华,作画的颜料变得丰富起来,色彩也愈发五光十色,颜色多以金、蓝、红、赭为主,绚丽明朗,富于装饰意味,与早期中国工笔重彩十色酷似。不过,所有的颜料均由动植物和矿物为原料特制而成:绿来自绿松石,蓝来自孔雀石,黄来自藤黄,红来自赤铁石,黑来自煤精石。纯天然的植物汁液与矿石粉混合之后,便能呈现出金属般的光泽,长久不褪色。所以,世界上最古老的纸画—早在第三王朝的美杜姆金字塔里出土的纸莎草纸画《美杜姆的鹅》,即使距今已有4500年的历史,不但纸质丝毫无损,色泽亦绚丽依旧。如今,不论在亚历山大图书馆还是在开罗博物馆,很容易看到数千年前古埃及纸莎草画的精品,一张张纸莎草画生动地描述着古埃及人的服饰、生产工具、生活用品、祭祀供品、动物与人的关系,只是,从古至今,似乎所有的画面都在表达古埃及的生活与神话,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奇迹复活

1798 年拿破仑的军队入侵,古埃及的文明被重新发现并由此惊动了欧洲。随着西方考古家蜂拥而至,法老墓葬被发掘,珍奇的纸莎草纸画以历史文物的身份开始得以重见天日。尽管从此之后,考古发现的莎草纸不计其数,但却从未见到关于造纸工序的详细记载;尽管在20世纪初,法国成立了“纸草卷学”研究机构,英国牛津大学亦设立了“纸草卷学”教授职位,世界上因此有了一门鲜为人知的叫做“纸草卷学”的学科,但是在此后的漫长岁月中,失传千年的纸莎草造纸术始终是埃及人的难解之谜。

不过,拨云见日,谜底终有揭开的一天!20世纪中期,一个叫做哈桑·拉加卜的传奇的埃及男人解开了这个千古之谜!

哈桑·拉加卜的一生颇为传奇,1911年生于埃及亚历山大一个名门望族,他是工程师、军人、外交家、科学家,还是实业家。他参加过推翻法鲁克封建王朝的革命,获得过一级共和国勋章并被授予少将军衔;他先后出任驻中国、意大利和南斯拉夫大使,曾与埃及共和国历史上的三位总统纳赛尔、萨达特和穆巴拉克有过亲密接触,并三度为他颁奖;他潜心纸草学,成功研究出了失传千年的纸草造纸术,并创建了一个庞大的纸莎草纸产业,几乎垄断了整个埃及纸莎草纸市场。

作为中埃建交后的第一任埃及驻华大使,拉加卜与中国情谊笃深。出使中国期间,他受到当时中国造纸系统的启发,并对古埃及纸草造纸术萌发出浓厚的兴趣,鉴于他的工程师背景,埃及政府责成他报回一份关于中国造纸厂的报告。在准备报告的过程中,他开始对中国家庭作坊式的小造纸业系统进行研究,认为这非常适合纸莎草纸制造业,并建议埃及政府发展类似的造纸系统。不过,对于他的建议,政府并未采纳,于是,他决心自己创办这一系统来拯救古老的纸莎草造纸术。

“如果说,当年拉加卜带领埃及使馆工作人员参加北京十三陵水库劳动是在外交史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革命,那么,在他的晚年, 从一张不起眼的小纸入手, 拉加卜发动的是人类史上一场更有历史意义的革命。” 1968年,拉加卜索性辞去官职,专心于造纸术的研究。只是,困难重重。最严酷的现实就是造纸原料纸莎草在埃及已经绝迹。没有造纸原料,造纸根本无从谈起。他沿着尼罗河,溯流而上,终于获悉这种植物在邻国苏丹南部仍有繁衍,那一刻,他知道,恢复这种消失2000多年的文化传统的机会来了。他把苏丹的纸莎草移植到开罗南郊尼罗河上的雅克布岛进行试种,但是结果很残酷,竟然没有一株成活。他没有气馁,进而改作对

进口纸莎草的根部进行试栽,数年的精心栽培,纸莎草终于在埃及复活了。但是,关于古造纸技艺和工序依然无章可循。拉加卜却知难而进,潜心钻研,查阅历史书籍,与专家们进行交流,

认真学习古墓画,细心观察从法老古墓中发现的纸草文书的纹理,并借助中国家庭造纸作坊的传统工艺进行实验,重重难关后,终于找到了古人的方法!货真价实的纸莎草纸重新被仿制出来,阔别久矣的纸画重获新生。在发掘造纸工序的过程中,拉加卜俨然成为了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和画家,并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纸莎草纸的再生之父。为了使历经艰辛研究出来的造纸术不再失传并流传下去,1970年,他自筹资金,办起了“拉加卜纸莎草纸博物馆”,日复一日地展出各种精美的高档纸草画和纸莎草纸的生产流程 ,成为了展现古埃及文明的窗口外。1984年,拉加卜又在位于吉萨金字塔附近的尼罗河岛上建立了占地约200亩的法老村,村内种植了大量纸莎草和以传统方法制造纸莎草纸、绘制纸草画的作坊,展现着几千年前古埃及人的经济和社会生活画面。

如果说,古埃及的文化曾为世界四大古代文明中的一大奇迹,那么,千年后失而复得的纸莎草画也许正是现代埃及的又一大奇迹!

莎草

纸莎草(Cyperuspapyrus),英文名为Bulrush或Paperreed,又称纸草、埃及莎草、埃及纸草。属于莎草科、莎草属。是非洲原产的一种多年生草药。

纸莎草是一种高而坚韧的挺水植物,约可长到4至5公尺高。它绿色、长秆状的茎横切面为三角形,从粗厚的地下茎中长出。

纸莎草生长在热带至亚热带的环境中,不论是潮湿的森林或干燥的沙漠,只要全年均温在20到30°C且土壤pH值在6.0-8.5就可以生长。纸莎草的花在暮夏盛开,并且倾向于在全日照到半阴凉的环境开花。像许多典型的热带植物一样,纸莎草对霜很敏感。

纸莎草的分布遍及在沼泽、浅水湖和溪畔等非洲的潮湿部分,但在尼罗河三角洲已逐渐变得稀少。在较深的水中,纸莎草是构成植被的主要植物(被称为sudd)。现今它的野生分布存在于刚果、马达加斯加岛、乌干达、衣索匹亚和西西里岛。

纸莎草船

盛产于埃及与中东的纸莎草,以其制造的纸莎草纸闻名于考古学界,古埃及大量文献都记录在这种书写载体上,并得以保存至今。然而,这种毫不起眼的植物,却有另一种伟大的功能被世人遗忘了。数千年前,古埃及人正是借助这种植物造的船而航行于尼罗河上,并极有可能到达更远的地方,传播他们伟大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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