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估衣(传统相声)

《卖估衣》是郭全宝、郭启儒和说的相声。郭全宝先生艺术精湛,捧逗俱佳,风格火爆,幽默风趣,并且擅长单口相声,还精通京剧、单弦儿、数来宝等多种艺术形式。郭启儒为人宽厚朴实,平易近人,提携晚辈,诲人不倦。

演职员表

郭全宝

擅演单口和闹活,如《捉放曹》、《黄鹤楼》、《耍猴》、《借火》等。其中1957年由其逗哏的相声《好啊,好》曾流行全国。晚年与罗荣寿合作表演双簧。五十多年艺术实践,形成了自己艺术风格∶善演单口、捧逗俱佳、表演对口相声具有配合默契、感情充沛、语言生动等特点,单口表演更幽默风趣、说表自如、摹声拟态、维妙维肖。

郭启儒

1956年马季初到中央广播说唱团,他主动向马季传授训练基本功常用的相声段子《对春联》,录音演出时,还为马季捧哏。后来他为马季捧哏表演的相声《打电话》成为家喻户晓的名作。1962年李文华到广播说唱团后,他承担了培养任务,与李朝夕相处,言传身教,使李受益匪浅。

其亲传弟子有全长保、佟大方、于连仲、李福增等人。郭启儒在曲艺界德高望重,同行尊称“老郭爷”,他提携晚辈,言传身教,马季、李文华等都受益匪浅。同行都说老郭爷忠诚厚道,从不追逐名利,在金钱和荣誉面前肯吃亏。他勤俭持家,谦虚谨慎,人品杰出,圈里圈外有口皆碑。相声界将郭启儒的人品、作风归纳为“绿叶精神”。

表演内容

甲:您看这说的没有什么辙口,也没有什么韵调。

乙:可不是嘛,没辙,没调。

甲:要是唱可就要有韵调啦。

乙:讲究“五音”、“六律”嘛。

甲:甭说这个唱,就是做买卖的吆喝也是如此。

乙:对,也得讲究韵调。

甲:有点味儿好听啊。

乙:是喽。

甲:大买卖也一样,当行也得上韵。

乙:还上韵?

甲:带韵调。

乙:怎么呢?

甲:一抖搂这衣裳。(慢吆喝)“破布旧补小夹袄一件,当钱两元(拉长音)。”

乙:哎,干吗说这么慢呢?

甲:他为的是那写票的得写。

乙:噢,好写。

甲:要是说得挺快,这儿也写不过来呀。

乙:不错,不错。

甲:估衣行也上韵。

乙:估衣行也上韵哪?

甲:你听“乐(lao)亭”估衣。(吆喝)“卖这个两块六哇。”

乙:哎,真是这味儿。

甲:他不光是在拦拒里边是这味儿,就是出了柜台还这味儿。

乙:还这味儿?

甲:哎,三句话不离本行。

乙:真有这事?

甲:前些日子我给人家随礼去啦,吃饭的时候挨着俩上座的老者。

乙:噢。

甲:这两位老者一个估衣行,一个当行。

乙:怎么知道一个估衣行,一个当行呢!

甲:其实我也不知道,可是这两个人这么一说话我听出来了。

乙:噢,闲说话。

甲:当行的问这估衣行拉着长音儿说:“老兄,今年高寿?”这估衣行的回答:(吆喝)“这一位还小呢六十六哇。”

乙:哎,这可真热闹。

甲:本家儿过来啦:“我说您二位外边去吧。这么连当带卖我可受不了”

乙:这是实话。

甲:“一会儿我这屋子非干净了不可。”

乙:可不是嘛。

甲:可是估衣行也都不一样。

乙:样式也很多?

甲:方才我说的是乐亭估衣。

乙:是啊。

甲:还有一种京估衣。

乙:京估衣?

甲:吆喝皮袄好听。

乙:是吗?

甲:旁边一个小徒弟搭腔说“不错”。

乙:是嘛!

甲:哎,您哪帮忙去个小徒弟。

乙:我去个小徒弟说“不错”。

甲:好。(吆喝)“谁买这一件皮袄啊原来当儿的啊。”

乙:“不错。”

甲:“黢的油儿的黑呀,福绫缎儿的面呀。”

乙:“不错。”

甲:“瞧完了面儿,翻过来再瞧里儿看这毛。”

乙:“是呀!”

甲:“九道弯亚赛罗丝转儿呀。”

乙:“不错。”

甲:“上有白,下有黄,又有黑,起了一个名儿呀三羊开泰的呀。”

乙:“不错。”

甲:“到了‘三九’天,滴水成冰点水成凌,别管它多冷,穿了我这件皮祆,在冰地里睡觉,雪地里去冲盹儿吧,怎么会就不知道冷啦。”

乙:皮袄暖和——

甲:“早给冻挺啦。”

乙:哟,冻挺啦!是不知道冷啦。

甲:还有一种叫“喝风放屁”的估衣。

乙:怎么叫“喝风放屁”呢?

甲:他吆唤老往里吸气,工夫一大就放屁啦。

乙:是啊,那他怎么吆喝?

甲:喝风啦!(吆喝)“这一件咋,大马褂咋,卖您多少钱?嘟……”放啦。

乙:谁让你喝风来着?

甲:马褂明摆着,卖您两块钱,吆唤半天绕半天吧,还是两块钱。

乙:噢,净要贫嘴啊!

甲:他这么吆唤。(吆喝)“这一件咋,大马褂咋,卖您两块,两块,四个五毛,八个两毛五。”

乙:这不是废话嘛?

甲:绕了半天还是两块钱。

乙:纯粹耍贫嘴的。

甲:还有一种冤人的估衣。

乙:怎么叫冤人的估衣呢?

甲:他专门冤“老赶”,乡下人。

乙:啊!

甲:仿京估衣的味儿,他还学不好。

乙:是呀!

甲:这么吆喝。(吆喝)“狐脑门的皮袄哇,十六个子儿呀……”

乙:十六个子?

甲:这位怯大爷一听便宜,说:“掌柜的您替俺包上吧。”(吆喝)“后边还有一个零儿的,六十块咋。”那位一听:“俺不要啦。”

乙:真冤人。

甲:好嘛,这零儿比大价还贵呢。还有天津估衣。

乙:天津估衣什么味儿呀?

甲:天津估衣他这么一吆唤哪,能把自己给卖喽。

乙:怎么呢?

甲:他这么吆喝。

乙:您吆喝吆喝。

甲:吆喝“这一件,紫棉袄,罢了罢了就卖了吧。”

乙:噢。

甲:“卖了我也去。”你去干吗去?

乙:好嘛。

甲:他也要跟着人家去。

乙:噢,这是天津估衣。

甲:还有南边估衣。

乙:南边估衣怎么个味儿呀?

甲:(上海话吆喝)“这一件,皮袍子呀。”

乙:哎,你慢点儿,我没听明白是什么?

甲:皮袄,就是皮袍子。

乙:噢,皮袍子。

甲:(上海话吆喝)“这一件,皮袍子呀,吆唤卖,三十六块一毛嗯哇。”

乙: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甲:他说的是这一件皮袍子三十六块一毛五哇。

乙:哎我怎么没听见那“五”哇?

甲:这“五”他走鼻音。

乙:走鼻音?

甲:(学用鼻子)嗯哇!

乙:嗯呢?

甲:(吆喝)“这一件皮袍子呀,吃唤卖,三十六块一毛嗯哇。”

乙:哎,真从鼻子这儿出来的。

甲:是走鼻音不是?

乙:对。

甲:还有一种山东估衣。

乙:山东估衣?

甲:找小山东吆喝。

乙:噢。

甲:这个小山东儿呢,他吃饱了食儿,趴在那儿睡着啦。掌柜的一看这做买卖的,他跑这睡觉来啦。过去给了一嘴巴:“哎(山东话)!小力笨儿,跑这儿吃饱了打盹啊,吆喝去!”小徒弟说啦:“二大爷,俺不会吆喝。”“什么?”掌柜的说啦,“来了好几个礼拜还不会吆喝,去吆喝去!”

乙:让他吆喝去。

甲:没法子吃喝吧。他吃喝这衣裳不知道多少钱,这怎么办呢!

乙:是啊。

甲:也有个研究。

乙:什么研究?

甲:他在纽袢上拴个布条,写上号头。

乙:噢!

甲:写明卖多少钱。

乙:对啦。

甲:在那儿拴个活扣儿,小力笨儿好找号头。

乙:有办法。

甲:他心里委屈,一边抖搂衣裳,一边叨咕:“刚来,俺一点不会吆喝,掌柜的非叫俺吆喝。”

乙:吆喝吧。

甲:(哭)“卖这个啊,大马褂啊。”(抖搂)

乙:别抖搂啦。

甲:(哭)“卖多儿钱卖多儿钱……”

乙:卖多少钱呢?

甲:他找不着号头儿啦。

乙:别挨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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