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扣》讲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香港石塘咀青楼头牌如花与富家阔少陈十二少感情纠葛的故事。
该片是关锦鹏执导,梅艳芳、张国荣、万梓良、朱宝意主演,由李碧华同名小说改编的一部爱情片,于1988年1月7日在中国香港上映。
剧情简介
袁永安在某报社广告部任职,一天他正要下夜晚,突有一名身着30年代打扮的艳丽女子出现在报馆,她要来登一则寻人启示,但又无钱付广告费。袁要她次日再来,不想她坚持不肯,并尾随他一路。在闲谈中,袁惊闻她原是30年代死去的女鬼,名叫如花,当年曾是石塘咀的名妓,爱上人称为十二少的纨绔子弟陈振邦。二人的恋情因地位悬殊遭陈父母反对,遂离家私订终生,以胭脂盒为信物。两人同居后经济拮据,再加上染食鸦片,如花知好景不长,二人约定服食鸦片自尽,来生再结缘,不想如花死去,陈被救。50年后,如花苦等陈不得,遂上阳间来寻。此时已是1987年,时守境迁。如花得袁及其女友凌楚娟帮助,终于在一家制衣厂找到早已潦倒和衰老不堪的十二少。如花将胭脂盒归还,带着无限遗恨返回阴间。
主创团队
演员表
演员 | 角色 |
梅艳芳 | 如花 |
张国荣 | 陈振邦 |
万梓良 | 袁永定 |
朱宝意 | 楚娟 |
温碧霞 | 程淑贤 |
谢贤 | 嫖客 |
汪禹 | 七少 |
惠英红 | 花旦鬼 |
刘家荣 | 片场导演 |
谭倩红 | 振邦母 |
朱瑞棠 | 振邦父 |
职员表
出品人 | 何冠昌 |
制作人 | 陈自强、邓景生、何冠昌 |
监制 | 成龙 |
原著 | 李碧华 |
导演 | 关锦鹏 |
副导演(助理) | 张永雄、钱江汉 |
编剧 | 邱刚健、李碧华 |
摄影 | 黄仲标、陈兆君 |
配乐 | 黎小田、邓少林 |
剪辑 | 张耀宗 |
道具 | 郑智荣 |
艺术指导 | 朴若木、马光荣 |
美术设计 | 朴若木、马光荣 |
动作指导 | 成家班 |
造型设计 | 刘继承 |
服装设计 | 马光荣、温凤岚 |
视觉特效 | 邝伟雄 |
灯光 | 林少荣 |
录音 | 周少龙 |
场记 | 周惠坤 |
角色介绍
香港石塘咀的红牌妓女如花,与富家公子一起吞食鸦片殉情后定阴世之约。在“地下”苦等50年的如花,始终不见他的身影,终于上来寻找以前的爱人。 | |
人称“十二少”的富家公子,与石塘咀的红牌妓女相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却遭父母的反对,陈振邦脱离家庭与她同居,在同居期间染上了鸦片。于是两人计划吞食鸦片殉情,结果振邦被救活。 | |
袁永安在某报社广告部任职,一天他正要下夜晚,突有一名身着30年代打扮的艳丽女子出现在报馆,她要来登一则寻人启示,但又无钱付广告费。袁要她次日再来,不想她坚持不肯,并尾随他一路。在闲谈中,袁惊闻她原是30年代死去的女鬼,名叫如花,决定与女友一起帮助她寻找“十二少”的踪迹。 |
音乐原声
歌曲 | 作词 | 作曲 | 演唱者 |
《胭脂扣》 | 邓景生 | 黎小田 | 梅艳芳 |
获奖记录
获奖时间 | 届次 | 奖项 | 类型 | 获奖对象 | 备注 |
2011年 | —— | 香港电影资料馆1916-2000年100部不可不看的香港电影 | —— | 胭脂扣 | 获奖 |
2005年 | —— | 中国电影百年百部名片 | —— | 胭脂扣 | 获奖 |
1989年 | 第8届 | 香港电影金像奖 | 最佳电影 | 胭脂扣 | 获奖 |
1989年 | 第8届 | 香港电影金像奖 | 最佳女主角 | 梅艳芳 | 获奖 |
1989年 | 第8届 | 香港电影金像奖 | 最佳导演 | 关锦鹏 | 获奖 |
1989年 | 第8届 | 香港电影金像奖 | 最佳编剧 | 邱戴安平、李碧华 | 获奖 |
1989年 | 第8届 | 香港电影金像奖 | 最佳剪接 | 张耀宗 | 获奖 |
1989年 | 第8届 | 香港电影金像奖 | 最佳电影配乐 | 黎小田、邓景生、梅艳芳 | 获奖 |
1989年 | 第8届 | 香港电影金像奖 | 最佳电影歌曲 | 黎小田、邓景生、梅艳芳 | 获奖 |
1989年 | 第8届 | 香港电影金像奖 | 最佳男主角 | 张国荣 | 提名 |
1989年 | 第8届 | 香港电影金像奖 | 最佳摄影 | 黄仲标 | 提名 |
1989年 | 第8届 | 香港电影金像奖 | 最佳美术指导 | 朴若木、马光荣 | 提名 |
1987年 | 第24届 | 台湾电影金马奖 | 最佳剧情片 | 威禾电影制作有限公司 | 提名 |
1987年 | 第24届 | 台湾电影金马奖 | 最佳女主角 | 梅艳芳 | 获奖 |
1987年 | 第24届 | 台湾电影金马奖 | 最佳摄影 | 黄仲标 | 获奖 |
1987年 | 第24届 | 台湾电影金马奖 | 最佳剪辑 | 张耀宗 | 提名 |
1987年 | 第24届 | 台湾电影金马奖 | 最佳美术设计 | 朴若木、马光荣 | 获奖 |
1987年 | 第24届 | 台湾电影金马奖 | 最佳服装设计 | 朴若木、马光荣 | 提名 |
幕后花絮
文艺悲情片有别于同时期香港电影的快节奏与喜闹,独辟蹊径,拍得哀怨缠绵,令人耳目一新。导演运用时空交错,从80年代去观察30年代的生死恋,把现在与过去、回忆与联想、幻觉和现实巧妙地组接在一起,并以如花对十二少至死不渝的爱情讽喻了现代人对爱情的态度和观念,带给观众独特的视觉和心灵冲击。影片稍嫌不足是过分渲染了30年代的颓废美,而忽视了80年代香港风貌的表现。
《胭脂扣》:血似胭脂染蝶衣
香港电影一向以男性主义作为主导,从张彻到吴宇森再到林岭东,还有徐克的黄飞鸿,周星驰的无厘头,银幕上常常是血气方刚,砍砍杀杀,女性则多为配角出现,真正的女性电影寥寥可数。对于关锦鹏的电影,喜欢的人会引以为知己;不喜欢的人则认为影片阴气太重。首指的应当就是这部根据李碧华小说改编的影片《胭脂扣》。
这部哀怨缠绵的影片将当红歌星梅艳芳送上台湾“金马奖”和香港“金像奖”的领奖台,正如导演关锦鹏所说“张国荣和梅艳芳成就了《胭脂扣》”。李碧华曾在《血似胭脂染蝶衣》中写道:“胭脂扣松脱烟消,现实中角色对换。”影片中如花与十二少的悲情旧梦,成为冥冥中的谶语,为剧中两位主角暗暗设计了一场死亡的约会,从而使得我们现在重看这部电影时更多了一些心疼和遗憾,导演关锦鹏的回忆把我们带回了那个凄美的故事中。
我的电影与我的成长有关
我的电影与我的成长有关,我的父亲在我十几岁时就去世了,我母亲是一个蛮传统的家庭主妇。我那时已经懂事了,也经常在旁边观察母亲所做的一切。从母亲的身上,我看到了女性的坚韧,这个对我有很大影响。所以我的作品比较关注女性,而且从小就对细节很感兴趣,我个人也是感性多于理性,尤其对于一些生活细节我会很感性,这与个性有关。
因为我的母亲很喜欢戏曲,尤其是粤剧,任剑辉、白雪仙的组合给我的童年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包括他们的粤剧电影,所以我小时候就蛮喜欢电影的。开始的时候是想做演员的,所以报名参加无线电视台演员培训班,兼职做助理导演。结果演员没有做成,却成了专职副导演。而且那时正是香港“新浪潮”电影兴起的时候,陆续做了不少影片的副导演。1984年第一次能够独立导片,就是《女人心》。
《地下情》是我最喜欢的影片
《女人心》没想到公映后反响很大,1986年就是《地下情》,这是我自己最喜欢的一部作品,几个年轻人对待爱情和死亡的态度。当时有一种特别的感受就是惧怕死亡,也怕坐飞机。小时候,家里有人过世,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身边人的离去,对死亡既害怕又疑惑和好奇,正是因为怕死,所以“死亡”给我很多疑惑,电影是可以缓慢接近这种疑惑的。
1987年我拍了《胭脂扣》,1989年就是《三个女人的故事》(又名《人在纽约》),1991年是《阮玲玉》,1994年《红玫瑰与白玫瑰》……我就在想,如果让我选择重拍一部自己的影片,我会选择重拍《地下情》,因为当时的情绪最为饱满也最为真实。《胭脂扣》是一个机会,《阮玲玉》是一个机会,机会是当时存在的,让你赶上了。《地下情》有些不同,他是属于你的,从感性情绪出发的,也将永远伴随你,就好像20年前我怕黑、怕坐飞机,现在同样害怕,只是年龄大了。
梅艳芳给我很极端的两种感觉
我一直觉得导演和演员的关系不应该那么表面化,也不应把眼光只局限在他们的作品上。其实在《胭脂扣》之前,我没有接触过梅艳芳,只是看她在舞台上的表演,觉得她很有表现力,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所散发的味道很吸引我。
拍《胭脂扣》时,原著作者李碧华觉得梅艳芳最适合演如花,尽管开始设定演员时也有很多种声音,包括选十二少的演员时,考虑过刘德华、郑少秋,到最后我定下张国荣,大家也都不愿意改掉梅艳芳,她自己也很喜欢这个角色。
其实她是很爱热闹的人,一路嘻嘻哈哈走过来,然后坐下来非常沉默和安静地听我讲戏,给我很极端的两种感觉。我们之间有了一种信任,很多事情就都可以抛开,很多时候我自己的个人经验和想法,甚至一些私人的事情对他们都没有保留。梅艳芳总说自己不漂亮,在这个片子之前她也尝试过很多扮相的角色,但是女鬼如花的造型她非常喜欢,也曾经说“好喜欢‘如花’造型,如果以后死了,希望用这张剧照作为遗照。”
一直以为还能再与张国荣、梅艳芳合作完《胭脂扣》之后,我本希望梅艳芳来演《阮玲玉》,那个时候一切想法其实都是从她出发的。说实话,她的离开可以说是一个时代的结束,而阮玲玉的自杀在某个程度来讲也是中国默片时代的结束,两个人有很多不谋而合的地方。原来的设计中有梅艳芳与阮玲玉进行对话、交流,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不能来拍这部电影了,我觉得这是一个蛮大的遗憾。
2002年时,我想拍一部叫做《逆光风景》的影片,想请梅艳芳和张国荣合演,张国荣饰演一位不得志的艺术家,同时喜欢上梅艳芳演的角色和她的儿子,故事背景在西班牙展开,但因为预算庞大而延后了,我一直以为还有机会与他们两个人再次合作,遗憾的是未能实现。
2003年张国荣和梅艳芳就相继辞世了,我说那个黄金时代也远去了,就像现在拍《长恨歌》时的上海与十几年前《阮玲玉》时的上海感觉完全不同,你进入到一个华丽的房子里,却再无法感受到那种雍容典雅的氛围了。应该说我很幸运,因为只有我,才拥有他们两个一起的电影。
制作发行
制作公司
威禾电影制作有限公司 |
嘉禾电影有限公司 |
嘉峰电影有限公司 |
上映信息
国家/地区 | 时间 |
香港 | 1988年1月7日 |
加拿大 | 1988年9月14日 |
意大利 | 1988年10月 |
影片评价
胭脂扣:等待的全部意义
西绪弗斯被天神惩罚,每天从早到晚都要推同一个巨石上山,当他推上山顶之后,巨石会自动滑落,西绪弗斯不得以又要重新推巨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西绪弗斯每天都重复同样的动作在无效无望之中消耗着自己的生命。后来,加缪在《西西弗的神话》中重新解构了西绪弗斯这一神话形象的象征意味,即便在凡人看来是痛苦的劳作,西西弗也会认为这是荒诞的快乐,他享受这种快乐,他把劳作本身看做是对极权的反抗,“失去希望并不就是绝望。地上的火焰抵得上天上的芬芳”。
赴死后的如花为了能在阴间遇见自己爱的人等了50年有余,我本以为这会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为一个宁愿苟活而不为爱死在一起的人,牺牲50年的光阴而不投胎做人,我自然相信这样爱的伟大,却无从接受时光为爱虚度而后又空无所获的落寞感和深深的遗憾。所以,即便如此,如花最后见到早已落寞不成人形毫无普通人生活的陈十二少,扔下胭脂扣,收回自己付出的青春和爱情,转而投胎,我依旧为如花苦苦等待的岁月感到心痛。不过,如花和西绪弗斯一样,这在加缪看来,人生荒诞之时,必是我享受之日。西绪弗斯每天推着巨石上山,如花每天都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等着一个人出现,两个人一同忘记存在的时间,只有一个信念,推石头上山、等到对的人。大抵这样类似钟摆一样的生活,在很多人看来单调而且乏味,当时于爱情而言,便收获了另一种意义:伟大。
然而,对一个拥有特定使命的来说,她人生的全部意义就是等待,等到对的人出现,在等待的过程中完成如花对爱情的一种信仰和坚守,等待才是她生命的全部意义,如果有人去剥夺她等待的权利,无外乎于剥夺了如花生命的意义,在这样的情境下,或许结果早就在如花心里没有那么重要,她为什么一直会盯着戏台上的戏子一眼不肯放,为什么非要说这就是要找的十二少,我努力地想记起你的样子,感受你的呼吸,却只能由一连串的感受和记忆幻化成当前全部等待的总和,像鲜活的氧气一样,使劲地大力地呼吸着生怕有一天消失了,或者再也不会是这样的感觉了。如花最后找到早已不再青春年少甚至落魄无比的陈十二少的时候,不是因为他的落魄,不是因为他的无能,不是因为他的苍老,而是因为此恨绵绵无绝期,再也不会有当初爱的感觉了,曾经的炮竹漫天、对联传情、缠绵悱恻、耐心至极,早已烟消云散,反而五十年来为爱的等待显得弥足珍贵,所以有些人有些事我们还是不要戳破,保留下内心的美好。
我本以为李碧华的小说会是一个十里洋场的妓女有爱和戏子无情的爱情故事,后来关锦鹏镜头对准大都市的摩天大楼才发现,原来是有时空并峙,拿当下(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速食爱情来审视民国爱情,现代社会里一对男女是旁观者,又是观众,给我们一种解读如花和陈十二少爱情故事的可能性。他们,包括我们在内,是无法理解一个为爱而死、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镜头中的高楼大厦、钢筋水泥和钟摆一样的生活,无一例外地让我们把本该最纯的爱情推向了社会、推向了事业,短暂地啪啪啪换来的是只能是快感却不是爱,两个人可以一起同居,却始终不敢走进婚姻的殿堂,当下爱情观的变形,随着十里洋场的阁楼改造成一座座陌生的建筑物而生,注定了我们只能彼此互相抚慰拥有,而不能以命相抵。现代社会的那个女孩无法理解如花自私的爱,一气之下把如花赶出了家门,但她始终还是要追回如花,如花爱的伟大和深刻,对两个快节奏生活的都市好人来说,可望而不可即。
写到这里,我真的不能再去指摘如花爱的自私,她剥夺了十二少生的权利,可是即便如花爱的不那么自私,十二少活下来之后的生活,能是如花愿意看到的吗?所以,无论自私与否,于我们,如花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而于如花,五十年换来的等待,或许是件再美好不过的事了。
P.S.还想问一句,如果哪天为你做了十二少之前做过的事,你会被感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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