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金陵凤凰台》是李白在金陵登凤凰台时作的一首律诗,是众多描写金陵风光的诗作中颇为经典的一首。全诗八句五十六字,以登临凤凰台时的所见所感而起兴唱叹,把天荒地老的历史变迁与悠远飘忽的传说故事结合起来摅志言情,用以表达深沉的历史感喟与清醒的现实思索。此诗气韵高古,格调悠远,体现了李白诗歌以气夺人的艺术特色。
简介
《登金陵凤凰台》是李白在金陵登凤凰台时作的一首律诗,是众多描写金陵风光的诗作中颇为经典的一首。小时侯去白鹭洲公园游玩,就看见路边的标牌上有“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的诗句,模模糊糊地可以体会到一点其中的山水情趣,可是一直都没有查阅这两句诗的出处。
直到有一天意识到自己做为一个南京人,对南京的历史文化却知之甚少,这才又想起找寻这首诗。诗中所提的凤凰台已不复存在,故址在今中华门附近,只有一条“凤台路”提醒人们昔日的凤台。而令我有些神伤的是“白鹭洲”也不是儿时留下许多足迹的那个“白鹭洲”,仅仅是泛指长江边的沙洲。光阴荏苒,物换星移,我已无处寻找当年李白去过的地点,只能在脑海里描绘那时的人,景,情。金陵风物的绰约,怀才不遇的寂寥。
作品概述
【作品名称】登金陵凤凰台
【创作年代】唐朝
【作者姓名】李白
【作品体裁】诗 七言律诗
作品原文
登金陵凤凰台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释词】
①凤凰台:故址在今南京市凤凰山
②吴宫:三国时吴国的王宫
③衣冠:指掌握朝政的豪门大族
④古丘:古坟
⑤浮云蔽日:比喻奸臣蒙蔽君主
【解说】
○相传曾有凤凰飞来凤凰山,后来就筑了凤凰台,而今凤去台空,只有台下的江水照样流。吴国昔日繁华的宫廷已经荒芜,东晋的一代风流人物也早已进了坟墓。三山若隐若现仿佛远在青天之外,江中的白鹭洲把奔腾的长江分成了两条。都知道浮云遮住太阳难长久,但是望不见长安使人添忧愁。
△这首诗把历史典故,眼前的景物和诗人的感受交织在一起,抒发了忧国伤民的怀抱。
注释译文
词语注释
1、吴宫:三国时孙吴曾于金陵建都筑宫。
2、晋代:指东晋,南渡后也建都于金陵。
3、衣冠:指的是东晋文学家郭璞的衣冠冢。现今仍在南京玄武湖公园内。
4、成古丘:晋明帝当年为郭璞修建的衣冠冢豪华一时,然而到了唐朝诗人来看的时候,已经成为一个丘壑了。现今这里被称为郭璞墩,位于南京玄武湖公园内
5、三山:山名。今三山街为其旧址,明初朱元璋筑城时,将城南的三座无名小山也围在了城中。这三座山正好挡住了从城北通向南门──聚宝门的去路。恰逢当时正在城东燕雀湖修筑宫城,于是将这三座山填进了燕雀湖。三山挖平后,在山基修了一条街道,取名为三山街。
6、半落青天外:形容极远,看不大清楚。
7、二水:一作“一水”。指秦淮河流经南京后,西入长江,被横截其间的白鹭洲分为二支。白鹭洲:古代长江中的沙洲,洲上多集白鹭,故名。今已与陆地相连。位于今南京市水西门外,已辟为白鹭洲公园,是南京城南地区最大的公园。该园在明朝初年是开国元勋中山王徐达家族的别业,故称为徐太傅园或徐中山园。后徐达后裔徐天赐将该园扩建成当时南京“最大而雄爽”的园林,取名为东园。该园成为园主与王世贞、吴承恩等许多著名文人诗酒欢会的雅集之所。明武宗南巡时,曾慕名到该园赏景钓鱼。入清以后,因不断受到战火与人为的破坏,以致景物凋零,园林萧瑟,一代名园已成遗址。民国期间,南京市政府于1929年将该处建为“白鹭洲公园”。至日伪期间又遭摧残,公园沦为一片废墟。
8、白鹭洲:古代长江中沙洲,在南京水西门外,因多聚白鹭而得名。
9、浮云蔽日:喻奸邪之障蔽贤良。比喻谗臣当道。浮云:陆贾《新语·慎微篇》:“邪臣之蔽贤,犹浮云之障日月也。”
作品译文
凤凰台上曾经有凤凰鸟来这里游憩,而今凤凰鸟已经飞走了,只留下这座空台,伴着江水,仍径自东流不息。当年华丽的吴王宫殿及其中的千花百草,如今都已埋没在荒凉幽僻的小径中,晋代的达官显贵们,就算曾经有过辉煌的功业,如今也长眠于古坟里了,早已化为一抔黄土。我站在台上,看着远处的三山,依然耸立在青天之外,白鹭洲把秦淮河隔成两条水道。天上的浮云随风飘荡,有时把太阳遮住,使我看不见长安城,而不禁感到非常忧愁。
创作背景
《登金陵凤凰台》是李白集中为数不多的七言律诗之一。此诗一说是天宝(唐玄宗年号,742~756)年间,作者奉命“赐金还山”,被排挤离开长安,南游金陵时所作;一说是作者流放夜郎遇赦返回后所作;也有人称是李白游览黄鹤楼,并留下“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后写的,是想与崔颢的《黄鹤楼》争胜。
作品鉴赏
整体赏析
《登金陵凤凰台》是唐代的律诗中脍炙人口的杰作。开头两句写凤凰台的传说,十四字中连用了三个凤字,却不觉得重复,音节流转明快,极其优美。“凤凰台”在金陵凤凰山上,相传南朝刘宋永嘉年间有凤凰集于此山,乃筑台,山和台也由此得名。在封建时代,凤凰是一种祥瑞。
当年凤凰来游象征着王朝的兴盛;而“如今”凤去台空,就连六朝的繁华也一去不复返了,只有长江的水仍然不停地流着,大自然才是永恒的存在。 三四句就“凤去台空”这一层意思进一步发挥。三国时的吴和后来的东晋都建都于金陵。诗人感慨万分地说,吴国昔日繁华的宫廷已经荒芜,东晋的一代风流人物也早已进入坟墓。那一时的烜赫,在历史上也没有留下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诗人没有让自己的感情沉浸在对历史的凭吊之中,他把目光又投向大自然,投向那不尽的江水:“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三山”在金陵西南长江边上,三峰并列,南北相连。据陆游的《入蜀记》载:“三山自石头及凤凰台望之,杳杳有无中耳,及过其下,则距金陵才五十余里。”陆游所说的“杳杳有无中”正好注释“半落青天外”。李白把三山半隐半现、若隐若现的景象写得恰到好处。“白鹭洲”,在金陵西长江中,把长江分割成两道,所以说“二水中分白鹭洲”。这两句诗气象壮丽,对仗工整,是难得的佳句。
李白毕竟是关心现实的,他想看得更远些,从六朝的帝都金陵看到唐的都城长安。但是,“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这两句诗寄寓着深意。长安是朝廷的所在,日是帝王的象征。陆贾《新语·慎微篇》曰:“邪臣之蔽贤,犹浮云之障日月也。”李白这两句诗暗示皇帝被奸邪包围,而自己报国无门,他的心情是十分沉痛的。“不见长安”暗点诗题的“登”字,触境生愁,意寓言外,饶有余味。
相传李白很欣赏崔颢《黄鹤楼》诗,欲拟之较胜负,乃作《登金陵凤凰台》诗。《苕溪渔隐丛话》、《唐诗纪事》都有类似的记载,或许可信。该诗与崔诗工力悉敌,正如方回《瀛奎律髓》所说:“格律气势,未易甲乙。”在用韵上,二诗都是意到其间,天然成韵。语言也流畅自然,不事雕饰,潇洒清丽。作为登临吊古之作,李诗更有自己的特点,它写出了自己独特的感受,把历史的典故,眼前的景物和诗人自己的感受,交织在一起,抒发了忧国伤时的怀抱,意旨尤为深远。
李白是天才诗人,并且是属于那种充满创造天才的大诗人。然而,惟独李白临黄鹤楼时,没能尽情尽意,“驰志”千里。原因也很简单,所谓“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因而,“谪仙诗人”难受、不甘心,要与崔颢一比高低;于是他“至金陵,乃作凤凰台诗以拟之”,直到写出可与崔颢的《黄鹤楼》等量齐观的《登金陵凤凰台》时,才肯罢休。
这虽然是传言,但也挺恰切李白性格。《登金陵凤凰台》博得了“与崔颢黄鹤楼相似,格律气势未易甲乙”的赞扬。其实,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崔颢的《黄鹤楼》,它们同为登临怀古的双璧。
李白《登金陵凤凰台》的艺术特点,首先在于其中所回荡着的那种充沛、浑厚之气。气原本是一个哲学上的概念,从先秦时代起就被广泛运用。随着魏晋时期的曹丕以气论文,气也就被当做一个重要的内容而在许多的艺术门类里加以运用。虽然,论者对气的理解、认识不完全相同,但对所含蕴的思想性情、人格精神与艺术情调,又都一致认同。
李白《登金陵凤凰台》中明显地充溢着一股浑厚博大之气,它使李白观古阅今,统揽四海于一瞬之间,且超然物外,挥洒自如。浑厚博大之气使李白渊深的思想,高妙的见解,阔大的心胸,成为编织巨大艺术境界的核心与精神内含。就像透过“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的巨大立体时空,可以感受到历史的脉搏跳动与诗人的呼吸一样,通过李白的举重若轻,从容自在,以浩然雄大之气充塞整个诗歌境界的努力,也能更进一步感受到他整个诗歌以气夺人的艺术特点。
李白此诗的艺术特点,又在于对时空观念的完美表达。这既体现在对历史与自然的认识上,也体现在他构造时空艺术境界的表达方法上。李白强调的自然永恒不朽,一方面是宣传他的以自然为中心的“物我为一”的世界观,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揭露历史上的统治神话。因为从古而来,几乎所有的统治者他们都宣扬自己的世代永存与精神不灭,并且还把这样一种模式灌输到人们的意识形态当中,使人深信不疑。
但是,李白则对此不以为然。他认为即或是极为强有力的统治者,就像秦始皇,他可以“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然而他终归也要“但见三泉下,金棺葬寒灰”(《古风·秦王扫六合》),烟消云散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在李白看来,宇宙万物之中,能够获得永恒存在的只有自然。一切的繁华与骄奢淫逸都会烟消云散;如果说它们还存在,似乎也只是作为自然的反衬而存在的。
另外,李白在表现自然力量的雄大与变化的时空观时,则选取了最为典型的事物,即“三山半落”之混茫与“二水中分”之辽阔,从而构造出阔大的境界,并且把历史的变迁,即时间的改变与地点的依旧,即空间的不改整体地表现出来,启发人们作更深的思考。
李白《登金陵凤凰台》的艺术特点,还在于别致自然的遣词造句。由于诗以寓目山河为线索,于是追求情随景生,意象谐成也就显得特别重要。“凤凰”的高飞与“凤凰台”的“空”,洁净、疏朗,与诗人潇洒的气质和略带感伤的情怀相一致,且意到笔到,词义契合,起到了内外呼应的作用。
另外,整首“登临”的内在精神,与“埋幽径”“成古丘”的冷落清凉,与“三山”“二水”的自然境界,与忧谗畏讥的“浮云”惆怅和不见“长安”无奈凄凉,都被恰切的语词链条紧紧地钩连在一起,从而当得起“古今题咏,惟谪仙为绝唱”的赞誉。
名家点评
《珊瑚钩诗话》:
金陵凤凰台,在城之东南,四顾江山,下窥井邑,古题咏惟滴仙为绝唱。
《瀛奎律髓》:
太白此诗与崔颢《黄鹤楼》相似,格律气势未易甲乙。此诗以凤凰台为名,而咏凤凰台不过起二语已尽之矣。下六句乃登台而观望之景也。三、四怀古人之不见也。五、六、七、八咏今日之景,而慨帝都之不可见也。登台而望,所感深矣。金陵建都自吴始,三山、二水,白鹭洲,皆金陵山水名。金陵巧以北望中原唐都长安,故太白以浮云遮蔽,不见长安为愁焉。
《唐诗品汇》:
范德机云:登临诗首尾好,结更悲壮,七言律之可法者也。刘须溪云:其开口雄伟、脱落雕饰俱不论,若无后两句,亦不必作。出下崔颢而待胜之,以此云(“总为浮云”二句下)。
《归田诗话》:
崔颢题黄鹤楼,太白过之不更作。时人有“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之讥。及登凤凰台作诗,可谓十倍曹丕矣。盖颢结句云:“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而太白结句云:“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爱君忧国之意,远过乡关之念。善占地步矣!
《唐诗广选》:
王元美曰:《凤凰台》效颦崔颢,可厌。次联亦非作手。律无全盛者,惟得此篇及“借问欲栖珠树鹤,何年却向帝城飞”两结耳。
《唐诗直解》:
一气嘘成,但二联仍不及崔。
《艺圃撷余》:
崔郎中作《黄鹤楼》诗,青莲短气。后题凤凰台,古今目为勍敌。识者谓前六句不能当,结语深悲慷慨,差足胜耳。然余意更有不然。无论中二联不能及,即结语亦大有辨。言诗须道兴、比、赋,如“日暮乡关”,兴而赋也。“浮云蔽日”,比而赋也。以此思之,“使人愁”三字虽同,孰为当乎?“日暮乡关”、“烟波江上”,本无指着,登临者自生愁耳,故曰:“使人愁”,烟波使之愁也。“浮云蔽日”、“长安不见”,逐客自应愁,宁须使之?青莲才情标映万载,宁以予言重轻?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窃以为此诗不逮,非一端也。如有罪我者,则不敢辞。
《诗薮》:
崔颢《黄鹤楼》、李白《凤凰台》,但略点题面,未尝题黄鹤、凤凰也。……故古人之作,往往神韵超然,绝去斧凿。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周敬曰:读此诗,知太白眼空法界,以感生愁,勍敌《黄鹤楼》。一结实胜之。周珽曰:胸中笼盖,口里吐吞。眼前光景,又岂虑说不尽耶?
《唐诗评选》:
“浮云蔽日”、“长安不见”,借晋明帝语影出。“浮云”以悲江左无人,中原沦陷;“使人愁”三字总结“幽径”、“古丘”之感,与崔颢《黄鹤楼》落句语同意别。宋人不解此,乃以疵其不及颢作,觌面不识,而强加长短,何有哉!太白诗是通首混收,颢诗是扣尾掉收;太白诗自《十九首》来,颢诗则纯为唐音矣。
《贯华堂选批唐才子诗》:
此二句,只是承上“凤去台空”,极写人世沧桑。然而先生妙眼妙手,于写吴后偏又写晋,此是其胸中实实看破得失成败,是非赞骂,一总只如电拂。我恶乎知甲子兴必贤于甲子亡,我恶乎知收瓜豆人之必便宜于种瓜豆人哉!此便是《仁王经》中最尊胜偈(“吴宫花草”二句下)。看先生前后二解文,直各自顿挫,并不牵合顾盼,此为大家风轨。
《唐诗成法》:
三、四熟滑庸俗,全不似青莲笔气。五、六住句,然音节不合。结亦浅簿。
《唐宋诗醇》:
崔颢题诗黄鹤楼,李白见之,去不复作,至金陵登凤凰台乃题此诗,传者以为拟崔而作,理或有之。崔诗直举胸情,气体高浑,白诗寓目山河,别有怀抱,其言皆从心而发,即景而成,意象偶同,胜境各擅,论者不举其高情远意,而沾沾吹索于字句之间,固已蔽矣。至谓白实拟之以较胜负,并谬为“槌碎黄鹤楼”等诗,鄙陋之谈,不值一噱也。
《李太白全集》:
王琦注:刘后村曰:古人服善。李白登黄鹤楼有“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之语,至金陵,乃作《凤凰台》诗以拟之,今观二诗,真敌手棋也。《黄鹤》、《凤凰》相敌在何处?《黄鹤》第四句方成调,《凤凰》第二句即成调;不有后句,二诗首唱皆浅稚语耳。调当让崔,格则逊李。颢虽高出,不免四句已尽,后半首别是一律,前半则古绝也。
《山满楼笺注唐诗七言律》:
若论作法,则崔之妙在凌驾,李之妙在安顿,岂相碍乎?
《诗法度针》:
按此诗二王氏并相诋訾,缘先啊《黄鹤楼》诗在其胸中,拘拘字句,比较崔作谓为弗逮,太白固已虚心自服,何用呶呶?惟沈(德谮)评云:从心所造,偶然相类,必谓摹仿崔作,恐属未然。诚为知言。
《闻鹤轩初盛唐近体读本》:
陈德公曰:高迥遒亮,自是名篇。评:起联有意摹崔、敛四为二,繁简并佳。三、四登临感兴。五、六就台上所见,衬起末联“不见”、眼前指点,一往情深。江上烟波,长安云日,境地各别,寄托自殊。
《瀛奎律髓刊误》:
冯班:登凤凰台便知此句之妙,今人但登清凉台,故多不然此联也(“三山半落”二句下)。又云:穷敌矣,不如崔自然。极拟矣,然气力相敌,非床上安床也。次联定过崔语,纪昀:原是登凤凰台,不是咏凤凰台,首二句只算引起。虚谷此评,以凤凰台为正文,谬矣。气魄远逊崔诗,云“未易甲乙”,误也。陆贻典:起二句即崔颢《黄鹤楼》四句意也,太白缩为二句,更觉雄伟。
《唐宋诗举要》:
太白此诗全摹崔颢《黄鹤楼》,而终不及崔诗之超妙,惟结句用意似胜。
《诗境浅说》:
(“吴宫”一联)慨吴宫之秀压江山、而消沉花草、晋代之史传人物,而寂寞衣冠。在十四字中,举千年之江左兴亡。付凭阑一叹,与“汉家萧鼓空流水,魏国山河半夕阳”句调极相似,但怀古之地不同耳。
《李太白诗醇》:
严沧浪曰:《鹤楼》祖《龙池》而脱卸,《凤台》复倚《黄鹤》而翩毵。《龙池》浑然不凿,《鹤楼》宽然有余。《凤台》构造,亦新丰凌云妙手,但胸中尚有古人,欲学之,欲似之,终落圈圆。盖翻异者易美,宗同者难超。太白尚尔,况余才乎!
作者简介
作者档案
李白(701~762),字太白,号青莲居士。是屈原之后最具个性特色、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有“诗仙”之美誉,与杜甫并称“李杜”。其诗以抒情为主,表现出蔑视权贵的傲岸精神,对人民疾苦表示同情,又善于描绘自然景色,表达对祖国山河的热爱。诗风雄奇豪放,想像丰富,语言流转自然,音律和谐多变,善于从民间文艺和神话传说中吸取营养和素材,构成其特有的瑰玮绚烂的色彩,达到盛唐诗歌艺术的巅峰。存世诗文千余篇,有《李太白集》30卷。
作者经历
李白,绵州昌隆(今四川江油)人(见彩图四川江油李白故里陇西院)。李白少年时代的学习范围很广泛,除儒家经典、古代文史名着外,还浏览诸子百家之书,并“好剑术”(《与韩荆州书》)。他很早就相信当时流行的道教,喜欢隐居山林,求仙学道;同时又有建功立业的政治抱负。李白约在二十五、二十六岁时出蜀东游。在此后十年内,漫游了长江、黄河中下游的许多地方,并在安陆(今属湖北)与唐高宗时任宰相的许圉师的孙女结婚,后又徙家任城(今山东济宁)。
开元十八年 (730)左右,他曾一度抵长安,争取政治出路,但失意而归。天宝元年(742),因受玉真公主等的推荐,被玄宗召入长安,供奉翰林,作为文学侍从之臣,参加草拟文件等工作。李白初时心情兴奋,很想有所作为,但时值玄宗后期,政治日趋腐败黑暗,李林甫把持政权,在朝廷上逐渐形成了一个腐朽的统治集团,贤能之士屡遭排斥和迫害。李白秉性耿直,对黑暗势力不能阿谀奉承,因而遭受谗言诋毁,在长安前后不满两年,即被迫辞官离京。此后11年内,继续在黄河、长江的中下游地区漫游。
天宝三载,李白在洛阳与杜甫认识,结成好友,同游今河南、山东的一些地方,携手探胜,把酒论文,亲密无间,成为中国文学史上的佳话。次年两人分手,此后未再会面,但彼此都写下了感情深挚的怀念诗篇。天宝十四载,安史之乱爆发,李白正在宣城(今属安徽)、庐山一带隐居。
当时,玄宗任命其第十六子永王李□为山南东路、 岭南、 黔中、江南西路四道节度使、江陵大都督,负责保卫和经管长江中部一带地区。李白怀着消灭叛乱、恢复国家统一的志愿,参加了率师由江陵东下的永王幕府工作。不料李□不听肃宗命令,想乘机扩张自己的势力,结果被肃宗派兵消灭。李白也因此获罪,被系浔阳(今江西九江)狱,不久流放夜郎(今贵州桐梓一带)。幸而途中遇到大赦,得以东归,时已59岁。晚年流落在江南一带。
61岁时,听到太尉李光弼率大军出镇临淮,讨伐安史叛军,还北上准备从军杀敌,半路因病折回。次年在他的从叔当涂(今属安徽)县令李阳冰的寓所病逝。李白诗歌散失不少,今尚存900多首,内容丰富多采。李白诗歌对后代产生深远影响。唐代韩愈、李贺,宋代欧阳修、苏轼、陆游,明代高启,清代屈大均、黄景仁、龚自珍等著名诗人,都在不同程度上向李白诗歌汲取营养,受其影响。唐人所编的李白集子,现在没有流传下来。
李白诗作
北宋中期,宋敏求增补旧本李白集,得诗近千首,曾巩为之考定次序,在一部分诗题下注明写作地点。稍后晏知止予以校正刊行,为《李太白文集》30卷,刻于苏州,世称“苏本”。后又有根据苏本翻刻的蜀本,是现存最早的李白集,原为清代藏书家收藏,康熙年间缪曰□据以翻刻,世称缪本。
蜀本原刻(大约刻于北宋末叶、南宋初年)现藏日本静嘉堂文库,日本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曾影印问世。最早为李白集作注者,是南宋杨齐贤的《李翰林集》25卷,注释颇为繁富。元初萧士删补杨注,撰成《分类补注李太白集》25卷,大致详赡,但仍嫌繁芜而有疏漏。明代胡震亨撰《李诗通》21卷,一般典实不注,偶下己见,并驳正旧注之误。清代乾隆年间,王琦汇集旧注,补充订正,编成《李太白文集》36卷,采择宏富,注释详备。最后6卷,1卷为年谱,其余5卷分类辑录有关李白生平和作品的资料。明代朱谏曾作《李诗辨疑》 2卷,摘举李白诗200多首指为伪作,但大抵多凭臆断。
李白集子中,如《草书歌行》、《笑歌行》、《悲歌行》等,经后人考辨,目前可断为伪作者,不过20来首,清代末叶,黄锡□增订王琦旧谱编有《李太白年谱》,较旧谱内容更为详细。黄氏又撰《李太白编年诗集目录》一种,用力颇勤,虽编次不尽恰当,但对深入研究李白诗歌,颇有帮助,今人瞿蜕园、朱金城编有《李白集校注》,以前此杨齐贤至王琦各家旧注为基础,旁搜唐宋以来有关诗话、笔记、考证资料以及近人研究成果,加以笺释补充,并考订缪误;又以王琦注本为底本,参考各本,撰成较详细的校记,是迄今为止李白集注释中最详备的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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